“我本就不打算用这样公正的方法来为自己讨个公道。”
沈妙淡淡道:“这世上能达到目的的法子,还有很多......”
公道,公正,草芥都不如。
公道约束的是那些弱者,真正的强者,自己就是公道。
在后宫的那些年,她明白了很多道理,后宫中不是没有良善的女子,只是那些女子就如冬日里的花,太脆弱,甚至经不起风吹,就被碾成了泥巴。
既然她走的是一条黑暗又血腥的路,那沿路的手段注定也见不得光明。
“可姑娘又能怎么样?”
惊蛰道:“至少老爷夫人能护得住姑娘,若是可以的话,还能替姑娘出气。
姑娘毕竟是闺阁女子,便是要报仇,也有许多不方便的地方。”
惊蛰倒是一心一意的为沈妙说话。
“爹和娘心中愤懑,进则直接和豫亲王府对上,退则只能护着我让豫亲王有所忌惮。”
沈妙道:“可让沈家对上豫亲王府,要想毫发无损是不可能的。
若又只是为了震慑,那又非我所愿。”
惊蛰越发的听不明白了,沈妙的意思是:既不让沈信找豫亲王出气,也不让沈信威慑豫亲王从而使豫亲王不敢在沈妙身上打主意。
可瞧着沈妙,分明不会将此事白白算了,那沈妙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
沈妙微微一笑:“人若犯我,我必灭人满门。”
惊蛰一惊,下意识的抬起头看沈妙,却见少女沐浴在朝阳中,唇边笑容澄澈纯稚,却如漆黑丛林中张牙舞爪的幼兽,悄悄的亮出了獠牙。
她心中震惊,那一刻竟然感到悚然,询问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来,心中惶恐的低下头。
想着那沈丘有句话说对了,怎么短短一年,沈妙就好似完全变了个模样。
莫说沈丘了,便是她们这些与沈妙日夜相对的丫头,也寻不出痕迹。
沈妙惬意的眯上眼睛,人都回来了,棋局也可以开始了。
沈清是小卒,豫亲王就是那个车,而明齐皇室如白子,那个车,什么时候会被吞吃,从而扰乱整出局。
一切端看天意。
这一次,天意,就由她来掌握。
......
临安侯府。
即便是肃杀冬日,整个侯府仍然是花团锦簇的。
先侯夫人玉清公主在世的时候,最喜爱花儿草儿。
方嫁给临安侯时,也曾浓情蜜语,琴瑟和鸣。
谢鼎宠爱玉清公主,将整个侯府愣是修缮成了玉清公主在宫中居住的公主殿模样。
当时还很是轰动了一番,一个武将,将府邸修缮的如此精美,实在是有些滑稽。
后来玉清公主故去,谢鼎却仍然保留着玉清公主在世时候的所有景色。
请来专人保护打理,所以时隔这么多年,即便是冬日,这里依旧不会令人感到萧条。
然而景色虽然繁盛,萧条的却非景色而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