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行走了不过短短十来天,日子却过得像是比在他的时候慢多了。
分明还是原先的那个睿亲王府,却是怎么的都像是不对味儿来。
墨羽军的人留了一些护卫在睿亲王府,保卫王府的安危。
铁衣是跟着谢景行一道走了的。
还有高阳,季夫人是不打算让季羽书去的,毕竟季家就这么一根独苗,谁知道季羽书也是个洒脱性子,留书一封,混到出征的军队里一并走了。
等季夫人发现之后要追,却被季大人拦住,季大人就说:季羽书成日里莽撞无知,让他磨砺磨砺心志也好。
于是诺大一个陇邺,几乎与沈妙交情好些的人,一夜之间便似乎都走光了。
高阳走了,高家派了个他的师弟来给叶鸿光看病。
叶鸿光仍旧未醒,就这么一直沉沉睡着。
罗潭似也一日之间长大了许多,不再成天出去招猫逗狗,走街串巷了。
偶尔也会停下来,关心着明齐那头的局势。
一开始,罗潭对大凉和明齐交战是纠结的,沈妙便将长久以来整个明齐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她。
包括傅修宜,包括文惠帝,包括对罗家沈家的打压,听得越多,罗潭越沉默,到后来,便也什么都不说了。
沈妙也不去劝她,有些事情,慢慢的都会想清楚,不过是时间早晚而已reads;。
日子就这么平静的多,陇邺城的百姓们倒是没有一点儿慌乱的迹象。
或许是对他们出征的将士特别有信心,又或者是习惯了多年的歌舞升平,对于战争,并没有太大印象,因此也不觉得畏惧。
沈妙和陇邺那些贵家夫人们,如今倒是交情极好。
这自然有她刻意笼络的结果,那些个夫人也很聪明。
皇室最大的威胁卢家和叶家已经消失在世间了,如今大凉就是皇室当道,睿亲王府也是皇室宗亲,沈妙又和显德皇后交好,自然要上赶着讨好才是。
说到显德皇后,沈妙这些日子时常进宫去看她。
沈妙喜欢和显德皇后说话,显德皇后是个及有才华的女人,沈妙前生亦是因为做皇后而眼界开阔不少。
她们二人谈古论今,从奇闻轶事聊到如今天下局势,意见竟是出人意料的契合。
显德皇后也喜欢她,每每谈论起来的时候,时间便像是过的很快似的。
这一日,沈妙又要出门,打算进宫去见显德皇后。
越到秋日,就越是觉得冷了。
唐叔端了一碗羊乳羹进来,大约是因为谢景行走了,唐叔成日也闲得慌。
除了偶尔被沈妙交代着去处理铺子上的事情,大部分的时候都无所事事。
便想着法儿的做些膳食,美其名曰:“主子回来之后若是看到夫人瘦了憔悴了,一定会责怪老奴。
倒不如让老奴做些膳食,夫人吃了,对身子也好。”
惊蛰就道:“这羊乳闻起来好香啊。”
“换了一户人家的羊乳,做出来的羹也要香甜些。”
唐叔道:“夫人吃了这碗再去宫中,心里暖暖的,也不会在路上着了风寒。”
又看了一眼外头,道:“这几天天气也转凉了。”
沈妙笑道:“多谢唐叔了。”
端起碗来喝了一口。
才喝了一口,便觉得胃里一阵翻腾,险些想吐。
一下子放下碗捂住嘴,蹙起眉头。
谷雨和惊蛰都吓了一跳,唐叔忙问:“夫人怎么了?”
沈妙摇了摇头:“大约是昨夜里受了些风寒,闻着羊乳觉得腥气。
这下子我是吃不下,还是不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