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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腹诽道:南仙这厮又同我捣乱,此时我怎能出去吸食天地灵气、日月精华?自是要好好拉着夫人的小手,话一话如何拯救苍生于水火之中……这该是脑子被穷奇吃了才会做的事。
现下的正事该是摘了尾巴,同夫人黏腻一阵,摸摸脸,亲亲嘴。
“槐大人,您……”
九潇再开口时,我挥了挥手打断她,若再让她照这般讲话,即便我没有五感,这心也要狠狠疼上一疼的。
我默念了一遍之前莫云打在脑中的口诀,一阵气流顿时从丹田冲出,眼前天翻地覆,白茫茫的云雾变为狐狸洞熟悉的洞顶。
我觉自己变成了个四脚朝天的狐狸。
我甩了甩脑袋,晃晃悠悠地爬起来。
便见九潇目瞪口呆地望着我,眼睛一眨不眨。
莫不是我倏然断了一条尾吓着她了?
我刚想解释,她便结巴道:“槐、槐大人,您身体可有不适?我现下便去南海请仙人来瞧瞧。”
听闻这话,我立时摇摇头,道:“我身体无碍,可是方才的样子吓着你了?”
“虽排……排……排气将一条尾巴震下来丢人了些,也不可不将自己的身体放在心上。”
九潇说出这话的时候面色十分凝重,紧接着又道:“以往您讲话时从不屑张口,却因着这件事张口了,我晓得您定然十分在意颜面。
九儿决计会求得南海仙人不将此事说与他人听!”
按理说,这话合该十分好笑才是,可我却笑不出。
九潇怎就那般没骨气呢?我从前明明让她颜面扫地了许多次,将她的心意拿出来扔在地上踏了许多脚,她为何,半点气节、尊严都不要!
我本该软声细语告诉她,在她面前的不是甚狐族祭司,不是从前那个一心拒她于千里之外的老狐狸,而是她的桑儿,属于她一人的桑儿。
然事实上,却是我伸出一只手用力抓住她的手腕,沉声道:“在你心里,究竟将自己摆在何等地位?!
凭何要将我时时供奉起来!
我若当真是因着放个气掉了条尾巴,你该好生嘲笑我一番才是,缘何要如此小心翼翼?!”
其实我晓得怪不得她,本就是我负她在先,她会如此迁就,是因着失去过我一回,我这火发得忒是不该。
她胸口起伏几下,终是平静道:“九儿确乎不该逾矩,关心您的私事。
我明日便告知大哥,叫他们迎您回去。”
我动了动嘴,声音却堵在喉咙里。
我当真,十分讨厌槐桑。
昨日一起涌来的记忆,委实叫我心乱如麻,无措得不知该如何面对眼前的人。
自醒来后,简单的“夫人”
二字,再无法轻易叫出口。
我伤她至深,有何资格叫这两个字?哪怕是想冠冕堂皇地将一切罪责都推给修冥下的情劫,却也清楚地晓得,往日割在她心上那些话,讲出来的时候,确乎是真心话。
好在我去人世转了一圈,当了二十年真真正正的人,看了些麻人又酸掉牙的电视剧,深受启发。
若是真钻了牛角尖,时常心怀愧疚,免不了要同九潇走上一别两宽,相忘于江湖的结局。
思来想去,面对如此尴尬的局面,唯有用自己的特长加以面对才是正途。
我将头埋进九潇的双峰之间,双臂圈住她柔软的腰肢,鼻子哼气道:“我在夫人心中,难不成是个老太婆么?一口一个敬称,叫得人气极了!
你瞧见我掉了尾巴,不给我揉揉也就罢了,叫南海仙人来作甚?莫不是想叫她看我屁股不成?我的屁股可是金贵的很,只能给夫人看!”
怀中的人如同一座石峰,僵在当场,过了半晌,才发出“你……我……你……”
这几个音节。
我继续埋着头道:“夫人是想叫我用这两个字造句不成?”
“你从前所托非人,眼光忒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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