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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你别想太多,你就还当我去上学,只是学校要好长时间才能放假。”
湛九江忍了忍,还是没忍住,眼泪不争气地从他眼角滑落,没入他的头发里,他不过去擦,就缓了缓,假装平静地对湛爷爷说,“我都这么大人了,会照顾好自个的。”
说着,他还开起玩笑来:“难不成你就是觉得我离了梁季文就得饿死在外边?”
湛爷爷许久没说话,湛九江在静寂中,惶恐不安了好一会儿,才听他爷爷含糊地说:“我没这么想......”
第二天早上吃过梁奶奶特意给他煮的白米粥,鸡蛋饼又喝了豆汤,梁爸爸就去把队里唯一的那一辆拖拉机借来。
“突突突”
地开了许久,才到火车站,也不管别人是怎么看他们的,梁爸爸执意要帮着买票,从人堆里挤进去在挤出来,湛九江看得很认真。
“文文,你要好好照看好九江,路上小心点,知道吗?”
梁爸爸还要赶着回去还拖拉机,虽然舍不得,但也只能送到这里了。
“爸爸,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把九江好好的送到地方的。”
湛九江只有湛爷爷一个亲人了,梁家大人最近农忙,说是要送,但湛九江不肯,最后梁季文自告奋勇,保证了再保证,最后出于武力值的考虑,还是让梁季文送了。
湛九江和梁季文上了火车,梁爸爸在下面看着,看到两人看他,他就咧开嘴露出大牙朝他俩挥手。
“爹,你就回去吧!”
离别总是伤人的,梁季文看梁爸爸一直等他们的火车开,心里不想让他难受,就喊着让他快走,湛九江也劝,但梁爸爸脚就跟生了根一样,定在那里不动弹了。
火车慢慢开,梁爸爸就跟着一起跑,绿皮车厢离了很远很远,梁爸爸还在跑着。
湛九江看着那越来越小的人影,脸看不清了,手看不清了,直到整个身体都变成黑点了,也不愿意把头伸回去。
他自小没见过爸爸,在他心里,梁爸爸憨厚老实热心的形象慢慢地就变成了那一座伟岸的高峰。
“又不是不回来了,哭什么?要是被釉釉看到了又要羞你了。”
梁季文把哭得眼泪鼻涕都是的湛九江按到自己怀里,给他擦掉眼泪鼻涕,从座椅底下掏出甜瓜来哄他。
梁季文说道做到,那天说给带十七八个甜瓜,就真给带了十八个甜瓜,挑的都是长得最好最甜的。
“还要吃一个!”
吃完了一个,湛九江大爷地吩咐。
梁季文见他终于恢复了平常的样子,也乐
他们是中午十一点的火车,到xx市的时候是早上五点多。
火车上人多空间小,湛九江睡得少,出了站就哈欠连天,锦杉市是他们省的省会城市,附近的旅店还是很多的,不过现在才五点过一点,没有哪个旅馆是营业的,梁季文扛着大包小包,找了个角落铺上一个麻袋,让湛九江坐在上面,抱着他让他睡一会儿。
“你记得叫我......”
湛九江实在是很困了,窝在梁季文的怀里,没过多久就睡得很熟了。
周围和他们这样的人不在少数,但大家都很默契地尽量把动作放轻。
有好多班火车都是半夜才到的,这里有的是是舍不得住旅馆的钱,也有一些人和他们一样,想做旅馆但没营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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