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暑假毕业后的一周时间,新成立的县鼓韵花鼓灯艺术团团长的竞聘工作就开始了。
第一届的县花鼓灯艺术团的团长招聘这一重大事件,也将写入该县的文化史。
这天晚上,在县新建人民剧院里,一排排海绵软座椅代替了原来冰凉的木排座椅,舞台上的灯亮音响也是现代品牌,这次艺术团长的竞聘,不光看个人的艺术造诣,重点考察的是团长的组织管理能力,和日常工作的应变能力,从业务到面试的考核,有一套从徽省艺术团领导岗位招聘的标准试题。
通过笔试和面试,以及复试,最终进入决赛的有三人,三个人竞争一个领导岗位,更是符合组织部门的相关要求。
既然是决赛,该考试的项目同样一个不落。
第一关,花鼓灯业务考试,余传奇一点不怵,他准备的时间很充裕,在他前面的两个人,精湛的表演,几乎无可挑剔。
作为最后一个出场的他,从衣着打扮到花鼓灯的曲目选定,他都精心准备。
台上的帷幕徐徐拉开,在一曲《二月里来》的前奏里,他头扎羽巾,身着金色的宽领演出服,下配黑色灯笼裤,倒退着跳跃上台,连环跳、倒立、空翻,他在这曲子里找到了花鼓灯的新节奏,尽情地把花鼓灯的传统形式,与现代舞蹈元素融合,既突破了传统的呆板,又将现代舞赋予淮河花鼓灯的传统文化。
“绝,妙,实在是绝妙得很呀!”
台下考试的省市县专业老师对余传奇竖起了大姆指。
第二关的考试是随机抽题应答,考查领导干部的组织领导能力,以及工作协调能力,这一方面,余传奇不太善长,特别是总结归纳方面,也是他今后努力提高的地方。
好就好在大家也都是从学校门出来,估计这方面应该都差不多。
“请听题,如果淮水县31个乡镇需要文化下乡,时间上最剩下年前的最后一个月,你作为花鼓灯艺术团的团长,怎么安排,是每天安排一场,打疲劳战,还是集中在某一个时间段同时安排,搞形式主义?”
前面一男一女两个人,听到题目脑子就大了,是呀,时间这么紧,任务这么重,是不顾惜演职人员的身体健康,出现人身安全问题,还是集中搞形式主义。
他们沉默了许多,还是没有给出最理想的答案,毕竟好像要说的都在题目中。
“这个问题其实不叫什么问题。”
余传奇坦然地说。
考官们的眼睛迅移到了余传奇的脸上,希望他能给出更加合理的解决方案。
“咱们淮水县地处淮河之滨,花鼓灯艺术在咱们这里早已生根芽,我保守估计,每个村行政村至少有一个散落的民间花鼓灯小演出团队,可见我们这里的人们是多么地喜欢这一艺术。
这不是我胡乱的编造和猜测,在这方面我曾做过调研。”
“那这又能说明什么?”
其中一个戴深度眼镜的考官双眉间拧成了一个“川”
字,不解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