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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就罢了,还到处打仗,说不定哪天一个不走时,命也就给送出去了,成了那些这路兵那路军的刀下亡魂。
这世道,男人还有些出路奔头,女人孩子,那就只有饿着等死的份。
稀里糊涂活着吧,别的什么都不想了。
连肚子都填不饱,还有什么其他可去想的?
然向若却开始想得越来越多,每天瘫在草垛上晒着春日里暖暖的阳光时,眯眼想的都是她接下来该往哪去,该做什么。
经历了这么多事,她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只顾自己潇洒快活的人了。
但还没等她想出个头绪来,一天夜里村里又入了几个土匪,到各家搜粮。
各家听了动静,都躲在床角裹着被子不敢出声,任他们拿。
本来就没什么东西,拿又能拿多少。
偏收留向若那老妇,不知道向若身怀武功,只惦记她模样生得好,就出声叫唤了两句,说有匪来了,让她赶紧跑。
向若被惊起,已见那土匪拿着刀就要往那老妇人身上捅。
她这便麻利地翻身过去一脚踢开土匪手里的刀,土匪手腕受创,松手扔了刀,忽而双目圆瞪。
老妇还在受惊当中,缩在墙角,借着月光便瞧见在别家搜粮的土匪都聚到了这处,足有十来个,茅草屋站不下,挤不进来的就站在门外。
十来个人就这么气势汹汹对着向若,领头的摸出衣襟下的火折子,吹一下点起火把来,屋里霎时亮起来。
老妇当然不认为向若一个瘦腰瘦腿的姑娘打得过这十来个大汉,却也不敢再出声,被吓得缩在墙角不敢动。
向若迎那土匪头头站着,只道一句:“放下东西现在就走人,还来得及。”
土匪们自然不当向若是个人物,笑话她一句,“小娘子,口气倒不小。”
向若之前因为上山杀匪受伤,后又小产,在客栈养了十来天后走掉。
又四处游荡些日子,到了这村子。
满打满算,这时间也有三个多月了。
她身子还算养得好,没留下什么症候。
只是这些日子不曾吃得好,气力稍不如吃饱的时候。
是以,以她现在的状态对付这十来个小毛贼一样的山匪,也就是抬手落手的事。
这十来个山匪不识趣,当她身量小好欺负,污秽的言辞也说了几句出来,而后就要上手上脚。
这些人自然没得善果,齐齐倒在老妇这茅草屋的门内门外,都被抹了脖子,血流了一地。
老妇还是怕的,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就这么看着向若把这十几个身形高大的人拖走。
一面拖,那血就在地上擦出一道道印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