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疏抬起头,神情已经平和许多,面色虽仍是惨白,一直仿若刻在眉宇间的郁郁之色却不知何时已然消散大半:“不过后来仔细想想,两军交战本就是尔虞我诈诡计迭出,站在她的立场,其实并没有做错什么,相反,比我要称职。
所以后来再起战事直到大败戎狄,虽然期间交手无数次,我也始终只把她当做一个强有力的对手来看待。
两国交战时,我与她是敌军的主帅。
两国交好时,我与她是友邻的大臣。
各为其主,各凭本事,仅此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哎呀我擦!
用闷骚的第一人称来描述那段憋屈往事真他娘之的憋屈啊啊啊啊啊啊~~~~
大家能体会到岁岁的憋屈不?能体会到妖怪的憋屈不?
憋屈了一整宿的某个生物憋屈飘过……
30
30、第二十八章两个承诺...
“那么……”
白夏深吸一口气,定定地看向萧疏:“你的心里究竟还有没有她?如果没有,为什么当日一定要逼出‘试情草’,为什么……为什么在梦里会喊着她的名字?”
“梦里?”
萧疏一愣,略加思索后,轻轻笑了笑:“那件事之后,我与她虽仍是双方统帅,然而我行动受限不能上阵冲杀,她一如既往的坐镇军中,所以直到戎狄大败拔营撤兵,我们都再也未曾碰过面。
那天遭到刺杀,我之所以会受伤,是因为刺客突然摇响手铃让我分了神。”
“手铃?”
白夏一惊,有些不敢置信:“那个刺客是阿鸢……司徒鸢?!”
“一开始我也以为是,所以回去后撤掉了所有的防护,就是为了等她。”
“等她……”
白夏没有注意到他话里的蹊跷,只是低下头瘪瘪嘴:“这么说,是我坏了你们的好事喽!”
萧疏凝眸,唇角微微勾了一下,声音仍是平稳如常:“戎狄近期频有异动,司徒鸢虽然战败,但其父在国内的势力反而愈加坐大,父女二人一文一武堪称权倾朝野。
如今忽然以这种不寻常的方式出现,我必须弄清楚她有何目的是否会对我大楚不利,这也是为什么我今天会和她一起出现的原因。”
“那你现在已经弄明白了吗?”
“没有。”
萧疏回答得很快很坦然:“我只确定了那个女子不是司徒鸢,是乔装易容的。”
白夏傻眼。
“因为三年未见,所以才会在骤然面对的那一刻失了心神;因为三年未见,所以才会一直无法判断心里还有没有残留对她的感情。”
萧疏自嘲地摇摇头:“其实有的时候,我是一个很优柔寡断,很懦弱无能的人。
即便是那样的背叛和欺骗,即便中间横亘着国仇家恨血海深仇,即便对阵疆场时杀伐决断毫不留情,我也依然不敢确定对她是否已完全放下。
毕竟,曾经爱过,也曾经恨过……”
白夏轻轻‘嗯’了一声,未再多言。
有些事情就像深深扎入了肉中的刺,外表看不出伤痕,但只要碰触却还是会疼。
于是因了怕疼便不敢去碰,于是时间久了便自己也不知道那根刺究竟还在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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