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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于秋轻蔑的一笑,根本不理他的话茬,低头告诫儿子:“寒儿,你以后可要记得,说话的时候千万不要用马鞭指着人,这可是很失礼的,只有没有家教的人才会这样。”
“知道了。”
冷寒大眼睛眨了眨,了悟般地指着楚维扬:“那这个伯伯就没有家教!
呀!
爹爹,你看,他怎么发抖了,抖的好厉害,是不是羊颠风犯了?”
说到这里,小小的身子往父亲怀里缩了缩。
他曾见过羊颠风发作的情况,当时吓坏了,至今记忆犹新。
冷于秋忍住笑:“别怕,别怕,这不是羊颠风,大概这位老伯不爱洗澡,所以长了痱子。”
冷寒一听,连忙退了一步,小手还连连扇风,好像真的闻到了臭味一般。
这父子俩人一搭一档,小的状似天真,大的别有用心,可把楚维扬气了个半死。
他成名多年,威高望众,放眼江湖哪有人敢对他说句不敬的话?更别提在这么多人的面前肆意调侃。
不过没有等他发火,已有人迫不及待的替他出头了。
一名身材高壮的男子越众而出:“姓冷的,你死到临头还在逞口舌之利,看我‘游龙鞭’葛成来会会你!”
“游龙鞭”
葛成是什么样的人,冷于秋不知道,也并不在意。
见他长鞭挥到,伸手一抄,已经抓住了鞭尾。
葛成吃了一惊,用力想要拉回来,可是怎么拉也拉不动。
心里这才知道不妙,想不到这个看来文文弱弱的人竟有这么大的力气。
冷于秋微一运力,已将葛成带了过来,飞起一脚,正中对方腰眼。
葛成眼前一黑,手掌松开,人也飞了出去。
冷于秋挥起长鞭,在地上一甩,“啪”
的一声轻响,震的所有人都是一凛。
他则抓住鞭柄,冷冷的看向众人。
首战失利,众人都有些胆怯,谁也不敢轻易上前,忽然想到己方人多势众,双拳难敌四手,还怕了他不成?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大家一起上!”
顿时纷纷跳下马来,蜂拥了上去。
楚行云眼见冷于秋被团团围住,这样打下去,只怕累也累死了,忙冲着楚威扬说道:“二叔,以多凌寡,胜之不武,传出去不仅被人笑话,而且又将‘道义’二字置于何地呀!”
说得楚威扬倒是有些动心,正想叫众人下去,由自己亲自上阵,场上已经有人叫道:“对付这等武林败类,还讲什么道义?楚少堡主话未免太过迂腐!”
楚威扬一想也有道理,点头道:“大不了咱们不伤他性命就是。”
楚行云正想出言反驳,冷于秋的话音远远传来:“你还不明白么?‘道义’两个字是说给人听的,这些大侠客们,打得过的时候就讲道义,打不过的时候就不讲,这叫‘变通’!”
他四面受敌,又得护住冷寒,兵器也不顺手,这一分心说话,立刻险象环生。
楚行云观望战局,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若是相助冷于秋,就等于和叔叔以及整个武林为敌;若是不帮,难道还要看冷于秋再被抓住饱受折辱?忽听到战圈中冷寒困惑的声音:“爹爹,为什么这么多人欺负咱们,楚叔叔也不来帮忙?他不要咱们了么?”
天真的童音却象大石一般重重打在楚行云的胸口,对呀,寒儿一直是将他当作亲人一般敬爱的,他怎能伤了这孩子的心?
“傻孩子,爹不是跟你说过么?永远也别指望别人来帮你,一切只能靠自己。”
这声音高傲中透着无奈,正是冷于秋。
是要经历过多少冷漠与背叛,才会如此怀疑人性,甚至把这种观念当作信条教给孩子?楚行云想起冷于秋不堪的过往,心中难过已极。
而他现在好不容易开始相信接受自己了,难道就这样再一次让他失望?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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