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盐的部分也是有定数的,这关系到广东上万人的吃喝。”
白名鹤没有接话,作了官他才真正知道,大明现在的官员有多穷。
他是七品县令,他的俸禄是每个月只有八石,而且给的不全是米,是三分之一米,三分之一钱,三分之一钞。
也就是说,白名鹤每个月可以得到,大约三百斤米,然后有再给宝钞三十千文,再给钱三千文。
宝钞就是一个渣,这东西到了景泰二年,比废纸强不多少了。
三十千文,就是三十贯宝钞,能买三斗米。
还不够白名鹤自己这一家人吃几天呢。
白名鹤非常清楚,自己这一点俸禄根本就养不起家。
更不要说,作知县的,县里小吏的钱也是知县在出的,请师爷的,文吏的钱也是要花钱。
“珍珠的钱,都是每一年预收的。
这几年,如果不是靠预收一些货款。
别说是县令了,就是他钱吾沿家小也要饿死。
白大人,杂家说一句无礼的话。
读书人讲仁义,可杂家只讲活命,不是杂家心狠。
珠民无论是不是贱民,那也是一条命,杂家儿时也是贱民!”
赵弟几句话说的是真情流露。
白名鹤不由得不相信,因为能入宫当太监的,怎么可能有大户人家的。
“没有珍珠,杂家就会死。
不仅仅是杂家,要死的人很多。
但强取珍珠,就是珠民死,总要死人的。
杂家不想死罢了。”
白名鹤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
赵弟拿出了一个袋子,轻轻的推到了白名鹤面前:“这是房契与田契。
上任合浦知县的死,因为他不食人间烟火。
钦州知州的死,因为他太贪心了。
想从公中这一份之外,再给自己找一份!”
“我需要想一想!”
白名鹤听了赵弟这翻话,心中其实已经有了主意。
但白名鹤还是想再思考一下,至少给自己多了解一些情况的时间。
“白大人的产业,杂家不敢动,别说是杂家,就是广东几位二品、三品的大员,也没有人敢动半点心思。
杂家还有一个提议,给白大人换一个县。”
赵弟这样说,白名鹤倒是有些意外。
看来,自己来广东合浦之前,这些人就研究过自己了。
能给自己换一个县,就代表着井水不犯河水,这也是一种态度,对于自己来说,未必是一件坏事。
可惜,白名鹤来到合浦,却是有自己的计划的。
“七天之后,来我府上喝一杯如何?”
白名鹤思考再三,给了赵弟了一个回答。
赵弟起身一抱拳:“七天之后,杂家就讨扰了。”
“七天之后,恭候大驾!”
白名鹤也站起来回了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