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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书省新来了几个活泼开朗的小女官,听了这些流言蜚语就缠着夜怀信问来问去,他已然一个头两个大。
前面两条或许是假的,但最后一条肯定是真的,因为就是他带人拦下夜怀礼的。
夜家本家。
夜怀礼坐在主位上动也不动地盯着眼前的两个人,脸色铁青,怒不可遏,在炎热的天气下这样压抑的氛围更让人大汗淋漓,而夜怀央只是垂着凤眸站在那儿,神色淡淡,犹如石上清泉。
夜怀信试着打破僵局,小心翼翼地说:“大哥,这事也不能怪姐姐,毕竟是太后赐婚,总不能抗旨吧……”
夜怀礼没理他,只看着夜怀央,“央儿,我要听你的解释。”
“大哥,我没什么可说的。”
夜怀央轻声道。
夜怀信一听急了,赶忙帮她解释:“其实一切都怪那个白芷萱,明明是自己做了坏事还几次三番地陷害姐姐,姐姐也是……”
“你给我闭嘴!”
夜怀礼猛地拍案而起厉声喝道,“她都不愿扯这些拙劣的谎你又替她掩饰个什么劲?真当我那么好糊弄吗!”
夜怀信讪讪地低下头不说话了。
“别人不清楚我还能不清楚?那白芷萱虽然心思深,可要算计你还欠了点火候,若不是你故意中计又哪来后头的这些事?央儿,你告诉我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嫁给澜王。”
这样云淡风轻的一句话犹如平地起风雷,瞬间让夜怀礼大怒。
难怪她会搬去夜府独住,难怪在天阙楼上她会向着楚惊澜说话,原来一切早有端倪,是他未曾察觉罢了……
夜怀礼勉强压抑着怒火问道:“从何时开始的?”
夜怀央若有似无地笑了笑,抬起脸正对着他说:“早了,十年前吧。”
果然,夜怀礼闻言立刻蹙起剑眉驳斥道:“他十年前是救过你,但他也救了很多别的孩子,你还小,根本分不清崇拜和爱慕的区别……”
夜怀央淡淡地截断他的话:“原本我也以为他只是我年少懵懂时心目中的英雄,直到及笄后娘亲和婶婶们为我张罗婚事,那么多青年才俊的画像在我眼里竟然全都化成了一张脸,而那个人不久前才被冠上不忠不孝之名,远遁北地不知踪影,可即便他的形象被人扭曲至此我心心念念的还是他,大哥,这难道还只是崇拜吗?”
夜怀礼脸色愈发难看,不答反问道:“所以这就是你想当家主的原因?”
“是,我需要能调动夜家所有资源的权力,也多亏了这样我才知道真相是什么。”
“真相就是他当年错失皇位心有不甘,暗中谋划六年之后回来兴风作浪!”
“大哥,兴风作浪的是我。”
夜怀央看着他,双眸犹如被溪水濯过,一片清澈平静,“揭发白行之的是我,陷害白芷萱的也是我,人是我杀的,婚事也是我主动答应的,从头到尾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你!”
夜怀礼被她气得一梗,声色俱厉地说,“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夜怀央直言道:“大哥,你是在问自己的妹妹还是夜家家主?作为妹妹,他是我选中的夫君,作为家主,他是我为夜家选择效忠的主子,我所做的皆是基于这两点。”
夜怀礼怒吼:“你这是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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