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一阵,笑一阵,忽然鄢容长长叹口气“你还记得那个人吧?”
云祥闭口不说话,显然他知道鄢容说的是谁。
鄢容也不讲,眯着眼睛看向前方,他忽然想起,那人冷笑着对他说“他今天不来救我,是因为我们没有情份。
你们有情份,哪天你遇到这样的事,他也不会救你。”
鄢容再看云祥,云祥探着身子伸出手来按住他手背上,表情依然真挚“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鄢容淡然而笑,当时的鄢容是根本不信报应之类的,回给那人不屑的眼神,那人却至死都在嘲笑他。
鄢容问“云祥啊,那你恨不恨我?”
云祥搬正他的身子“我怎么会恨你呢?你我之间,我只怕你恨着我。”
鄢容苦笑“毕竟他是你喜欢的人。”
云祥按住鄢容的口“我喜欢的人从来都只有一个,当年是这话,现在还是这话。
信不信我剖出心来给你看?”
鄢容笑而不语,又是一个剖心的,当年他也是这样诚挚的说。
“我说的是真的,这些年别看我身在花花世界,我再没去过那样的地方,也没再捧过什么戏子之类的。”
云祥窥视鄢容神色,见他并无态度,忽然转了话题。
“听说你现在和锦生班的何锦生走得很近?”
“怎么?什么意思?”
鄢容挑眉看他。
云祥干咳了一声,“我这样说没有诋毁的意思,其实为了避嫌我是不想和你说的,但是我们多年的交情,到底还是好朋友,所以,为你好,我还是做这个恶人,告诉你吧。”
鄢容笑“告诉我什么?君自他乡来,应知故乡事?”
云祥不计较他的揶揄“秦司令同他关系非同小可,你多少也知道些吧?你不知道吗?”
云祥摆摆手示意鄢容别解释“不要说他是应酬,我不是抹黑他,那李署长是他老客,秦司令就是李署长介绍给何锦生的,李署长总不会说诳语吧?”
鄢容沉默一晌“提他作甚?我同他的关系不像你看到的那般,打个比方,你同我说他,就好比对我讲梅秀的客人都什样什样,有什么意思?”
云祥一怔,看何锦生对他的意思,还有之前的传闻,鄢容对何锦生应当不是这么绝情的关系,倒叫他一头雾水了。
不过功夫还是做足了好,于是讲道“你知道最好,我不过是提点你一下,何锦生的人脉非同寻常,比你的本事要多些呢。”
“还能有什么我想不到的?”
鄢容厌厌的,他着实听不得这些闲言碎语。
“何锦生是有些手段的,你不晓得他的利害呀。”
“算了,不提他了,你也知道的,我一个人也没什么大意思,太寂寞了少不得逢场作戏而已,我对这些戏子没什么好感的。”
自己死皮赖脸的在芜镇住着,装作一切都没发生,不知道是否早已成为别人的笑料谈资。
看重面子的老父亲避居江城,兄长寄居在岳父那里低头夹尾,这些事想起便心痛。
云祥放心问他“要不要喝酒,我知道陈会长藏了几杯好酒。
他家离这不远,派人去取便是。”
鄢容摆手“酒就算了,我胸闷得慌,想到山上走一走。
记得我们小时候,常常跑到山顶,一玩就是一天。”
鄢容看他一眼,虽未喝酒脸色绯红看了让人心动。
云祥不由得执了他的手“你要去,什么时候我都做陪。”
两人整理一下衣衫到麻将室看了会热闹,李署长手气很好,听到云祥说要爬山拧着眉毛说“云老弟,这季节天黑得快,伸手不见五指的爬什么山,小心遇到鬼打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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