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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约一盏茶功夫,青年脱下了手套小心翼翼放进一个布袋子里,塞在了轮椅座下的小竹筐里。
王捕头见他查完,忙走过去将他推到了圆桌边。
“惜酒,可有什么新的发现?”
李太守问了青年一句。
秦斜川突然明白过来,这个双腿残废的青年原来是衙门的忤作。
青年缓缓抬起头来,道:“两人均是被匕首刺中要害才身亡,除此之外身上并无别的伤痕。”
秦斜川这才看清了他的脸。
白皙的皮肤,平淡的五官,然而却是按着所有人的心愿融合在了一处,不近情理地动人心弦。
可毕竟是平淡的,象是水,象是雪,闭上了眼睛,只余下茫茫的一片真空,茫茫的一片空白,隔着雾,隔着时光一般。
这让秦斜川隐约有些熟悉之感,思想间眉头不禁轻轻蹙起。
第二章
一旁的谈怀虚见秦斜川若有所思,忍不住提醒道:“秦兄还记得光阳镖局的宁兄么?小时候你曾在寒舍见过他的。
让我想想……大概有二十年了罢。”
轮椅中的青年闻言抬起头对着秦斜川微微一笑,眸光沉静悠远,却有着小小的希冀在深处燃烧着,明明灭灭。
秦斜川看着他,对这双幽深的眸子,他隐约还有些印象,只是它们主人的脸早成了记忆中的碎片,遍寻不见。
片刻后他冷淡地别过脸去,向谈怀虚道:“我不记得了……我也没有听说过什么光阳镖局。”
宁姓青年默默垂下眼睫,苦苦一笑,淡然中似乎裂开了一丝伤痕。
谈怀虚见秦斜川如此说话,深悔自己的多嘴,不觉有些歉疚地看着宁姓青年。
青年察觉到他的目光,抬起眼朝他一笑,面上已是风过无痕了。
随即他转向秦斜川道:“秦庄主没有听说过光阳镖局也属正常,镖局早就关了。
至于庄主不记得见过我……”
他垂眼淡笑,续道:“在下宁惜酒不过是贩夫走卒之辈,本也不配庄主费心去记。”
他顿了顿,抬头凝视着秦斜川的眼睛轻轻道:“……不过我对庄主倒是记忆深刻……”
秦斜川在心里不屑地冷笑,自己当年才是个八九岁的孩子,能给人留下什么深刻的印象?
宁惜酒莞尔一笑,接着道:“那年在藏花阁,秦庄主‘不小心’惊散了树上的马蜂,结果我被马蜂咬得一身包。
可巧那些马蜂都是人工饲养的毒蜂,我因此昏迷多日,多亏谈老阁主及时找来了养蜂人救醒了我。
曾在生死边缘走了一遭,就算我想不记得庄主也难啊!”
王捕头与李太守一听此话,忍不住朝秦斜川打量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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