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想以恶制恶?
见他懂了,梨花稳重的拍拍他的肩,“四爷爷就是这个意思,五堂伯,去安排吧。”
身不能动嘴不能言的老村长:“……”
他啥时说要为民除害了?这三娘,又乱说!
赵大壮看向无边夜色笼罩的大山,“抢回来的粮食怎么处理?”
“咱自己留一半,剩下的还回去卖个人情,问问有没有人认识奎星县衙门里的人,方便咱办过所。”
男子担子被抢,多半是有人识破了他的谎言,五黄六月的,少有人出门,戎州城的消息怎么可能传到青葵县这边来。
再者,有过所者能畅通无阻的进出城是朝廷规定的,何来必须有亲戚在城里一说?
连她都知晓的事,肯定还有不少人知晓,而这儿到戎州城只有奎星县的县衙能办过所,可想而知衙门前聚集了多少人。
赵大壮亦想到这点,“咱们人多,怕是不好办。”
商人和读书人经常离家远行,办过所容易,普通百姓的话,没有正当理由是不得离乡百里的,否则会被视为叛军处置,因此过所卡得很严。
梨花一度也这么以为的,然而到处是难民,衙门压着过所不给,只会激起民怨。
除非奎星县县令撂担子不干了,否则不可能置难民不顾。
她道,“先问问,谁要是有奎星县县衙的亲戚,邀他们与咱同行。”
赵家人多势重,给几口之家当靠山不成问题。
赵大壮也琢磨过来,“成。”
这时,粮食的男人们鬼鬼祟祟往山里去了,赵大壮急忙叫几个魁梧点的汉子,抄起家伙就往前追。
官道上没睡的人看到这幕,害怕殃及到自己,仓惶的收起行李往前挪。
族里的妇人们通通醒了,自发把孩子围起来,警惕的盯着四周。
挪地的人扑灭了火堆,官道暗了许多,老太太紧张的握着锄头,“三娘,你五堂伯他们不会出什么事吧?”
“不会,那群人不是附近村民,此番上山是想营造山里有帮手的假象罢了,实在他们有家人在官道上,不会和五堂伯他们硬拼的。”
刚说完,漆黑的山里爆发几声怒吼叫嚷,接着是窸窸窣窣的响动,以及哗哗哗的树叶声。
估计打起来了。
老太太胆战心惊,“咱要不要帮忙?”
“等五堂伯的消息。”
梨花面上镇定自若,却也害怕发生意外,双眼紧紧望着黑不见底的山坡。
一会儿后,路旁的树颤了颤,树后钻出几个人来,梨花欢呼,“五堂伯他们回来了。”
赵大壮身上沾了不少杂草,见难民们往前簇拥,给官道空出了大片地,喊道,“我们把粮食夺回来了。”
怕被盯上,好多难民们摸黑前行,骤然听到这话,齐齐停下脚步。
赵大壮又喊,“刚才被迫交了粮的可以回来取。”
难民们面面相觑,既想拿回粮,又怕赵大壮故意放出诱饵引他们上钩,然后逼迫他们把粮全交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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