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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不饿。”
“你不是一天基本上只吃早饭的吗?如果你不是实在太困,我们就去吃一点,因为之后我想再睡几个钟头。”
“你睡吧,我可以自己去吃。
我有钥匙。”
周昱听了就点点头,再无异议,转身进了卧室。
听见房间里隐约的水声后,夏至也抓起钱包,自己出门吃他的早饭去了。
他早饭一定要吃热的,出了小区后找了家面店吃了碗面条了事。
一边吃一边回想起有一次周昱带他去工作室取个机器,然后顺便吃了一顿宵夜。
老城区的面馆连桌椅都不配套,也不知道是对面的周昱的吃相还是食物真的格外美味,他破例地吃了整整一大碗面。
两相比较之下眼前这碗面愈发难吃起来,夏至吃完后想到周昱还没吃东西,又找了家点心店买了两个面包,付账时他忍不住回想周昱喜欢吃什么,想来想去越是不得其解:和他一起吃了这么多次饭,每次去的餐厅都很美味没错,但他好像就没有不吃的东西。
既然想到了吃,不免就想到穿,接着再自然没有地想到床癖,想着想着把自己想成一个大红脸,半天都没听见身后的人在催促:“……先生?这位先生……到你结帐了!”
说完还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
夏至一惊,怀里的东西就落了地,手忙脚乱捡起来后一时竟想不起来该干嘛,鬼使神差往后一瞄,这下是结结实实地惊住了——虽然他身后那个看起来也比他好不到哪里去。
“你怎么会在这里?”
异口同声说完这句话后,无论是夏至还是丁丽丽都先是一愣,才又都笑出声来。
丁丽丽抢先答了:“我家住这里啊。
这周被我妈拎回来过周末。”
“哦,这样。”
“我都不知道你也住这一带。
这家店的牛角包好吃,你卡点卡得正好。”
自从《踏歌》首演后夏至请了丁丽丽吃了一顿饭,两个人就再没见过,后来丁丽丽短信加电话约了他好几次,也被夏至以排练忙给推掉了。
排练忙固然不是假话,但此时此刻在周昱公寓附近撞上丁丽丽还是让他有点莫名的尴尬,听她说面包,也就跟着说:“我没吃过,就是看见家里有袋子又看见店就进来了……”
话完了他才意识到这句话说得不妥,就急急地收住了。
倒是丁丽丽似乎没在意,又问:“你总说你忙,那新舞剧排得怎么样?到时候能如期上演吗?”
“票都卖了,演出期也排定了,当然要演。”
“那可不一定。
谁不知道你们扬声的演出期不靠谱,特别是新剧,不延期才是新闻了。”
这话说得不算错,就是有些刺耳,夏至不免为扬声辩解:“一些临演前的改动,至少有一半绝大多数观众是看不出来的,只是老林和侯放两个人总是自己在追自己,永远不会停一停。
你也知道,延期,改票,这种事情最怕的是演出方。”
他说得认真,不防丁丽丽忽然噗地一笑,直笑得夏至莫名其妙地看着她不作声,才不紧不慢笑眯眯地说:“我妈说得可一点没错,一是凡是进了扬声的舞者都像是被林一言洗过脑,一个个护短得不得了。
二来嘛,‘夏至啊,真是一根筋’。”
这下夏至更莫名了,想不到怎么和丁丽丽的妈妈扯上关系,就是那语气确实有点眼熟。
他想了半天还是不得其解,好在丁丽丽也没存心卖关子,指着自己的脸说:“见过我妈的都说我和她一个样子啊,真的想不起来?”
夏至老实地摇头。
“我妈是杨天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