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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该是守世的沧笙要做的事,站在风口浪尖,背负起无可预测的莫大风险。
……
有光从虚空返照,从光源处浮现出一块石台。
沧笙认得,那是帝王台的子石。
大帝的遗体不灭,唯有被封印在帝王台子石之内,千万年后化为灵脉,重归九天。
这就像是棺材在人未死之际抬进了门,足够给人心里上最后的一击。
凤昱的神格已碎,第二天帝王台上抹去了她的名字,帝王台子石才会出现在她的身边。
沧笙掌控了局面,不再犹豫,最后一剑狠狠扎进了她的心口,将人高高悬钉在帝王石之上。
凤凰火最后的炙热恍若是高悬天空的太阳,刺眼到让人不能直视,又像是被一一斩断尖刺、千疮百孔的残焰。
最后一眼,凤昱在看虞淮。
从领悟到他要杀她的悲痛,到歇斯底里欲要拉他一起下地狱的仇恨,再到濒临死亡,最后一丝奢求。
如果有可能,她希望虞淮可以不要旁观她的身死。
因为她的骄傲,不愿让他看到她最狼狈的时刻。
如果有可能,她希望虞淮可以注视着她逝去。
因为她的爱情,远比她想象中的要更加卑微。
但是没有。
他雪衣墨发,孤坐在阵法之中,闭着眼,神情宁静。
仿佛连她身死,大帝陨落都不是什么值得一看的事。
直到沧笙步步拾阶而上,朝他行去,虞淮长睫颤了颤,这才睁开眼来,是她从未听过的微微温和的嗓音:“凤凰冰火会影响神识情绪,你还好吗?”
沧笙习以为常:“嗯,没事。”
血都流干了,炙热的温度中竟然还能溢出泪来。
千刀万剐也抵不过这一句的痛楚,情殇在心,成了她最后致命的一击。
凤昱闭上眼,紧绷的最后那一口气松下来,便再没能聚起了……
……
相隔不知多少年后重归秽土,对于沧笙而言有种重温梦魇的感触,有丝忌惮,有丝恐惧,也有知道它不过一场梦魇的清醒。
但九天之内绵延数百年的战争,切切实实由此开始。
……
百年后,第四天。
沧笙无事在沙海海岸上拾捡贝壳,沧宁刚从第七天的战场抽身,回来时带给她一个消息,说帝王台上莲帝的名字已经没了。
说起莲帝,沧笙简直一肚子的火无处发泄。
天道平衡,说白了就是谁弱谁受眷顾,父神当年不知给了他多少神器,乃至于当年她与虞淮寻遍了秽土十一天也没能找到他的踪迹。
到今他如何死的,沧笙一点头绪都没:“我们这边没能寻到他,八成是帝君的手笔,隔两日我会去趟第二天,到时候会问问他的。”
顿了顿,“你既然从第七天回来,戚玄那边的事已经不要紧了吧?萧帝退回第八天了吗?”
百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秽土的族群已经渗透到九天之中的每一天,大帝及其麾下的族群格局发生极大的变化。
如今的第八天盘踞着三位大帝,秽土来的萧帝野心勃勃,不肯安稳,有意第七天,令戚玄与狐帝不堪其扰。
沧笙带领石族刚到第四天安稳不久,自己无法抽身,遂命了沧宁前去帮衬。
沧宁点点头:“虽然暂且是退了,但不知道他能安分多久。
萧帝手段残暴,又不惜直降身份,时不时偷摸上来屠城恐吓狐族附庸,打不过转身就走,躲得不见人影,实在令狐帝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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