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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马青晕迷著,腿还不能动,如果叫救护车过来,这绝对能变成学校的一件爆炸新闻,会不会有点小题大做了,肖锐真的有点拿不定主意了。
看看马青嘴边还有那天他打出来的青紫,再配上发热的潮红,还有已经脱水的青黑和干裂,真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异和恐怖。
妈的,我可真是在拿一个人的生命开玩笑,要我们家老爷子还活著,知道我这麽胡弄,非跳出来灭了我不可。
肖锐深吸一口气,终於拿起了针刺进了马青的手背上的血管。
忐忑不安地观察了一个小时,看到马青没什麽心跳异常反应,肖锐才放下心来,把房间简单收拾了一下,再把那几包已经过期的面包扔进垃圾筒里,肖锐从旁边床上打包好的被褥里抽出一条床单搭在马青身上,这才敢打开了窗户把房间里的臭气放出去。
做完一切,肖锐坐在马青对面的床上看著马青。
肖锐的头现在还是晕著的,前面是让臭气熏的,现在是让马青这不按常理做事搞的。
一个十九岁的男孩,同一级的至少要比他大上两岁,他真没法想像马青是在用最低级也是最原始的方式应对伤痛,那些方式可笑的甚至可悲。
锥子说你知道赵明他们往马青的饭盒里水壶里撒尿,还在他床单上、衣服上写著屁精。
他早看出来了,在马青的床边没有水壶,身下没有床单,甚至连被子、薄毯的什麽都没有,他没法想像马青是怎样在这个宿舍住下去的,还一住就是三年,如果换了肖锐,可能一天都坚持不下去就他们撕打起来了。
尽管知道歧视的存在,但肖锐却没有经过歧视。
第一个知道的是王海,王海非但不岐视他,还欢天喜地的帮他张罗,生怕他孤单一个人;第二个知道的是他们宿舍的老大,一次王海没遮没掩地冒了句什麽你男朋友,老大心知肚明的拍了拍肖锐的肩,再接著他们宿舍全知道了,就好像知道了肖锐爱吃辣不爱吃甜一样,一点没有什麽大不了的,他们干什麽从不避他,打打闹闹再过份的玩笑也正常的开著,没有人认为肖锐变态,肖锐自己也从不这麽认为,他没有被那些已经知道的人远远的隔离开来。
自己这样,肖锐就觉得马青必然也是这样,他不认为赵明他们的品性差到锥子嘴里的出门就得让车撞死,那一定是马青行事的怪张和睚眦必报,把他的这种特异放大了,激化了。
可马青活成这个样子,一直这样生活,还是让自小生活优越的肖锐觉得有些举足无措。
他不知道该怎麽办。
看到马青床下有一个挺大的报纸包得好好的纸卷,肖锐蹲下身去把它拽了出来,打开来看,里面就是他那天看到的那个滑板,虽然很旧了,有一个边缺了一块,但非常干净,几个小轮子擦得铮亮。
把滑板重新包好,塞回床底下。
看看液体还有大半瓶,肖锐又把速度调慢了些,才扭头从那一排水壶里挑了两只提出去了。
飞快地打了水把壶存在门房,肖锐跑到学校的食堂。
诺大的餐厅大门关著,只开了旁边的小灶,肖锐伸头看了看,清烫寡水,实在没什麽看著能吃的,又出了学校在小吃街自己先垫了了一碗炸酱面,然後打包了一份稀饭,一份素河粉,还没迈出门,想了想马青那天恐怖的食量,又转回来要了两笼包子。
喘著粗气把饭和两壶开水提回了马青的宿舍,东西还没放下,肖锐就发现虽然房子和走之前一样安静,但马青竟然是醒著的。
听到开门声,马青的头转了过来,看到是肖锐,脸上没给什麽表情,甚至惊讶都不惊讶,又转回了头静静地盯著高高挂在头顶上的药瓶子。
肖锐站著好半天没法动,也许是马青过於镇静的表现,如果换了自己会怎麽样,会不会当既委屈地哭出来。
可马青眼睛除了盯著那一滴滴落下的盐水,似乎再容不下其它东西。
马青的无视,让肖锐颇不自在,必竟马青的伤是自己弄的,现在不去讨论谁是谁非的问题了,如果没有肖锐,马青还在外面可劲地撒欢儿呢。
所以就是现在照顾他,也没有什麽可标榜的。
肖锐走过去伸手摸了摸马青的头,虽然还是有点烫,但很明显好多了,肖锐兴奋了起来,说明自己的药下的不错,已经见效果了,这可是他头一回独立完成一次诊断。
“马青?”
肖锐坐到马青床边,看到马青没有应他,还在呆呆地看著液体一滴滴往下落。
“马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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