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绸衣子弟看了一眼张问身上的青袍,望着天花板道:“咦,你是刚刚来风月楼跑堂的?”
张问看了一眼绸衣子弟身上花花绿绿的花俏衣服,瞪眼道:“哦,他是上回去城隍庙唱戏的!”
绸衣子弟大怒,指着张问的鼻子道:“把狗眼睁大些,看看老子是哪个!”
“拿镜子照一下,瞧瞧自个多吓人。”
周围的姑娘听罢二人的对骂,哄堂大笑。
绸衣子弟面红耳赤,拉住老鸨,说道:“告诉这酸泼皮,老子是谁!”
老鸨脸色难看道:“梁公子,您息怒,这位公子是……”
绸衣子弟急不可耐地说道:“你知道俺爹是谁吗?说出来吓死你!”
张问听罢姓梁,愕然道:“梁县丞?”
“哼!”
那绸衣看着天花板翻着白眼等着张问哭爹喊娘叫饶命,却迟迟没有见到动静。
又硬着脖子瞪着张问道:“知道了还不快滚?爷懒得和你计较。”
老鸨急忙拉住梁少爷,低声道:“梁公子,今儿您派人下的定钱,楼里原数奉还,梁公子的酒钱,咱也免了。
不如梁公子改日再来?”
张问呵呵一笑,看了一眼老鸨,心道这老鸨倒是知道轻重权衡。
“凭什么?本少爷先来,你……你们敢不把本少爷看在眼里?”
梁少爷怒道。
老鸨眼里闪过一丝不耐烦,风月楼背后的老板还怕什么梁县丞不成,但做生意凡事要和气经营,老鸨转眼之间又满脸堆笑道:“这位公子是今儿晌午下的定金,恰恰比梁公子早了一步,对不住了,咱们开楼做生意,得讲个先后诚信不是。”
梁少爷粗着脖子,咬牙切齿道:“好,好,你们给我等着。”
说罢愤然向外走去。
张问摸出一锭银子塞进老鸨手里,说道:“那小子的酒钱,我帮他付了。
这会儿没事了,带我去见寒烟姑娘吧。”
老鸨陪笑道:“公子请。”
老鸨当然也不怕县丞梁马,梁少爷不懂风月楼的背景,梁马自然是懂的。
梁少爷回到家,一肚子怨气,想来想去,自然不敢告诉他爹去妓院玩受了气,便找来管家,说道:“把大伙都叫过来,操家伙。”
管家惊道:“少爷,您是要做什么?”
“少废话,叫你去,你就去,听见了?”
“是,是。”
管家表面上唯唯诺诺,离开之后立即找来梁少爷的跟班问明白了状况,先叫人去风月楼问明白来人的底细,听说是知县张问,管家意识到这事不能依着少爷,便去告诉了梁马。
梁马一听顿时勃然大怒,叫来儿子一顿臭骂,“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他就是张知县,你要找人去干什么?你能干什么?”
梁少爷听罢吃了一惊,心下委屈,便顶了一嘴。
梁马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不成器的败家子!
你有那时间去妓馆胡闹,去给老子考个秀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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