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你。”
云浓将梦中那话又重复了一遍,而后才将那梦大略地讲了。
这梦就是曾经的旧事,而且还是两人为数不多的争吵,她一提,顾修元便想起来了,神情顿时也一言难尽起来。
顾修元记性一向好,尤其是这些与云浓的回忆,他半点都没落。
只不过时过境迁,他却是再难体会当时的心境了,如今再想起来,也觉着有些可笑。
他那时候是真气得要命,可一边涂药,云浓的眼泪都能掉了有半盏,就又怎么都气不起来,甚至让步道:“你若是真想要他们,那也行,只是别让我再见着就是。”
顾修元那时候想着,若云浓真要如此,那今后便也不要动感情,只留肌肤之亲就是了。
云浓当时就懵了,一脸茫然地问:“谁们?”
两人平静下来一对,这才意识到原来吵了半晌,完全是风马牛不相及。
“你当初若是直接讲明白了,也就没后面那许多事了,”
云浓一想起梦中的情形,就觉着无言以对,伸了根食指点了点顾修元的肩,“可你偏要什么都不说,让我去猜。”
顾修元叹道:“我那时以为你知道的,只是没当回事。”
所以就更气了。
“我是那样的人吗?”
云浓颇为怨念地看着他。
“你自然不是,”
顾修元冷静下来再想,也觉着可笑,但当时就是没想那么多,“只是景宁的做派摆在那里,我怕她将你给带坏了。”
云浓嘀咕道:“景宁还觉着是你将我给引得晕头转向呢。”
顾修元眼中笑意愈浓,追问道:“有吗?”
云浓下意识地要去点头,对上顾修元戏谑的目光后,才意识到不妥,偏过头去不答。
顾修元低低地笑了声,而后宽衣解带,在她身侧躺了下来。
他身上仿佛还带了些夜间的凉气,云浓贴近了些,又不大安分地翻着身动来动去,像是想要找个更舒服的姿势一样。
“睡不着?”
顾修元又睁开眼,问了句。
云浓总觉着他这话里带了些暗示,立即乖乖地停住了,而后离得稍微远了些:“立刻就睡。”
顾修元抚了抚她的长发,又笑道:“不做旁的。
你若是睡不着,就同我聊上一会儿,讲讲你近来的事情吧。”
云浓侧身躺好,与他对视着,慢条斯理地说道:“我也没什么正经事,无非就是在家中制香,或是到铺子那边看看生意,又或是四处闲逛。
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怕你也不耐烦听。”
“我乐意听,”
顾修元垂眼看着她,声音很是温柔,“你近来制了什么香?铺子里的生意好不好?闲逛的时候见着什么有趣的东西了?”
也说不出为什么来,云浓忽而觉着心软得一塌糊涂。
她闭了闭眼,将声音放轻了些,讲着些自己的琐事,又将白日里的严琅来找茬,以及后来被楚玄辰逼着道歉的事情讲了。
“我就这么一提,你不必去跟严琅计较什么,”
云浓怕他会因为自己被为难而介意,补充道,“他就是年纪轻不懂事,口舌之争,并没真做什么。
而且他后来忍气吞声来道歉的时候,实在是有趣极了。”
顾修元见她笑得眉眼弯弯,也露出些笑意:“知道了。”
他先前为难徐家,是因为徐家将事情做得太过了些,严琅既是没做什么,他也不会去同个少年人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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