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逸得叫人从心底生出绵绵恨意。
☆、胭脂劫
玉言紧紧握着手里那只薄胎瓷茶杯,许是握得太紧了,反而抓不住,竟掉在地上。
咣当一声,将她从迷蒙中惊醒。
她忙伏在地上,手忙脚乱地将那些碎瓷片捡起。
温飞衡却已闻得动静,径直朝这边走来,温柔地俯下身子,“姑娘,你没事吧?”
还好,他不认得她。
玉言低低地说了声:“没有什么。”
她垂着头,仍去拾那些碎瓷,破碎的瓷片薄而脆,尖端锋锐,她一个晃神,手上便被割开了一道口子,不觉轻轻啊了一声。
温飞衡忙道:“你快别弄了。
小春,你来收拾一下。”
他执住玉言的手,只见白皙的手指上已经有鲜红的血珠洇出,忙又命一个小童去取纱布和伤药来。
温飞衡柔声道:“姑娘,疼吗?”
他大概对谁都是这么的亲切。
鬼使神差般的,玉言楚楚抬起头来,眼泪在她眼眶里打转,像砚池里的一滴清水,非常柔弱无依。
温飞衡心中蓦然一动,再问了一遍:“很疼么?”
“我没事,有劳三公子了。”
玉言的声音像远远传来的歌声,很轻,但是足够动人。
温飞衡亲手替她包扎好,又亲自扶她到一旁软椅上坐下,吩咐文墨好好照看她,这才慢慢走开,临走还恋恋不舍地望了她一眼。
他一走,玉言便止住了泪,眼眶也干涸了,仿佛春水结成了冰。
她的面容变得非常的冷冽,目光如刀般刺向温飞衡的背影,仿佛带着千秋万载的恨意——好在别人没有留意。
玉言慢慢平静下来,这才觉出指尖的刺痛,正待低头检查一下伤势,忽然觉得有人走到她身前来。
却是宁澄江。
宁澄江蹲下身子,利落地拆开她手上的白布,玉言吃痛,惊呼道:“你做什么?”
宁澄江淡淡道:“这位温公子真是个雅人,却不懂得包扎伤口,大约也是没受过伤的缘故,还是得我这个粗人来效劳。”
他随身掏出一个小瓶,倒了些白色细粉在她手上,说不出的清凉之感,玉言觉得刺痛果然减轻了不少。
宁澄江重新替她包扎好,方道:“这一瓶是我请太医院的院判专门为我配的,效果想必会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