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这世事无常,不瞒这位妹妹,我如今连落脚的地方还没呢。”
钱悠然微笑的道,话里有着一种乐观的自嘲。
“我姑母在街前开了一间烧鸡坊,她那里要招几个专门杀鸡退褪鸡毛的妇人,事情很辛苦,但却是包吃包住的,你若是愿意的话,我带你去。”
那位姑娘道。
这简直是雪中送碳,钱悠然高兴的直点头:“我不怕辛苦。”
心里暗暗的给这姑娘发了一张好人卡,真是好人哪……
“好,你等我一下,我回去请个假,再带你去。”
那姑娘道,说着,就又跑回制衣坊。
“我说芸姐儿,你倒是好心。”
之前那管事大嫂撇着嘴道。
那叫芸姐儿的姑娘倒是不敢得罪她,讨好的笑道:“我这可不完全是好心,你也是知道的,我姑母店里那事,又脏又累,男人嘛嫌杀鸡名头不好听,宁愿去杀猪也不杀鸡,女人嘛又有几个能受得了,再说了,那鸡杀多了,那胆儿也毛的慌,所以这阵子一直缺工呢,让我帮忙留意着,这不是一拍即合嘛。”
“那是。
你带她去吧,反正也到了下工的时间了。”
那管事大嫂也笑了。
“好咧。”
芸姐儿点点头。
这才赶回钱悠然身边。
带着钱悠然去烧鸡坊。
一路上,钱悠然也问清了这姑娘的名字,叫香芸,一手绣活儿在清水县算是很出挑的。
两人紧走慢走的,穿了几条小巷子才到了田氏烧鸡的店门口,此时路两边店多已打烊,到是烧鸡店的门口,还有几个人排队买烧鸡,显然是正好拿回家吃晚饭的。
芸姐儿带着钱悠然进门,也不忙着介绍钱悠然,就先帮忙着干起活来,钱悠然站在那里浑身不自在,见店里的桌子和凳子歪歪斜斜的,好几张桌子上还有吃剩的骨头,也拿了布帮着一起干起了活。
“芸姐儿,你这带的谁来啊?”
芸姐的姑母是一个胖胖的妇人,虽是烧鸡店,但她一身还是很干净清爽的,浑身上下给人一种珠圆玉润的味道。
更有一种福态。
芸姐儿的姑母叫田玉福,街坊邻里都叫她福大娘。
“我给姑母找的女工,怎么样?还行吧。”
芸姐儿表功道。
福大娘远远的看着钱悠然的动作,然后点点:“还行,手脚挺麻利,就不知她吃不吃得下那苦。”
“试试不就知道了。”
芸姐笑着道。
于是芸姐就走过去,拉了钱悠然过来,指着她姑母道:“悠然姐,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姑母,她这烧鸡店烧鸡的味道,那在清水也是一绝。”
钱悠然连忙见礼打招呼。
那福大娘看着钱悠然道:“我这里的活计,主要就是杀鸡,清洗,这活可是又脏又累,味道还不好闻,你要有心里准备,至于工钱,包吃包住的话,一个月一吊钱。”
钱多多心里算了一下,一个月一吊钱也就相当于前世的一百块钱,具体的物价还不太清楚,不过,她现在没的挑,自然是一切都应下了,有个落脚之处再说。
钱悠然点点头,同意了。
于是接下来,那福大娘就让人安排了钱悠然的住处,是后院的一间杂物间。
晚上,钱悠然躺在杂物间里,满鼻息间,都是鸡毛的味道,味道是不好闻,但总算有个落脚的地方了。
对于未来,钱悠然还是乐观的,她努力点,多干点活,最好能将这田氏烧鸡的手艺学会,再跟老板娘拉好关系,开个田氏烧鸡的加盟店什么的,那样双双的嫁妆就不用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