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言闲闲道,“那征夫也可以打了胜仗,加官进爵,从此夫荣妻贵,和乐美满,但这样一来不免落入俗套,这故事也不会流传许久。”
“太悲了也是俗套。”
雍王道。
“是,但至少俗得能让人接受一点。
其实这些都不是最要紧的,要紧的是那女子的痴情,古往今来的人都爱听痴情的故事,王公贵族、贩夫走卒皆不例外。”
“青楼女子也懂什么叫痴情么?”
雍王忽然拉住她的胳膊,将她带到怀中,手指抚上她的下巴,眼睛瞬也不瞬地盯着她,“你是否对每个男子都同样痴情?”
语调十分轻浮。
玉言奋力挣脱他的怀抱,理了理衣冠,肃容道:“小女子卖艺不卖身,还请大人自重。”
雍王狎亵地看着她,“有很多女子也标榜卖艺不卖身的,无非为了自抬身价,是个人都知道她们背地里干的什么勾当,可不是幌子吗?”
玉言冷哼一声,不回答他。
在座有人认得她的身份,便道:“雍……公子,这姑娘是古之桓那小子的相好,往常的确很少接待别的客人。”
雍王皱眉,“古之桓是谁?我仿佛在哪听过。”
“是丞相家的二公子。”
雍王抚掌而笑,“原来如此,有了这个贵客,的确用不着卖身求财了。”
他饶有兴致地看着玉言,“听你的意思,仿佛为古之桓守身如玉,可据我所知,古之桓那小子风流成性,在外头的相好数不胜数呀!”
玉言微微侧过脸去,“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
不管他怎样,我的心意总不会变。”
“既如此,你何必还出来,不如每日把自己关在屋里,做个活尼姑得了。”
雍王呵呵而笑,眼里却没有一点笑意。
玉言依旧面不改色,“生计所迫,不得已而为之。”
“看来那小子还不够大方,不如这样,我愿出千金,买你一夕之欢,如何?”
玉言反问道:“大人不怕古公子找您麻烦吗?”
“我还用不着怕他!”
雍王冷哼一声,“我只问你一句,你愿意还是不愿意?”
玉言镇定地看着他,嘴里清楚地吐出三个字,“我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