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剑故意道:“这个不在约定之内,你要学,先得叫声好听的。
就来个雅致点儿的,叫夫子,叫先生!”
屈方宁想也不想,立刻拒绝:“不叫!”
御剑佯怒道:“不教了!”
从狼头椅上正坐起来,作势要把他甩开。
屈方宁膝盖蹭着他,几乎要跪到他大腿上,摇着他的袖子,很可怜地说:“那我要饿死啦。”
御剑明明知道这是装的,以他的身手,身在江南富庶丰饶之地,岂有饥饿之虞?见他口齿虽然软糯糯的,眼中可全是狡狯之色,显然也在向之昭示:我就是装的,你上当不上当吧?
还是装模作样思考了一下,觉得这么个可爱的当,上一上也无妨。
当即狠狠拍了他一把,道:“饿死你算了!”
起身牵着他的手,带他向后山寝帐走去。
屈方宁一边露出阴谋得逞的笑,一边还故意要问:“将军,咱们这是去哪儿?不补课么?”
御剑一扬手示意要打,屈方宁立刻逃到一边,笑个不停。
身上长长的统帅服在地上拖着,像一条裙摆丰厚的长裙,沾了许多泥水。
见御剑盯着他,连忙挽了几把,抱在手里沉甸甸的一叠,很小心地走起来,又像个刚到丈夫家跳炭盆的新嫁娘了。
那模样任凭谁见了,也发不出火来。
御剑也气笑了,道:“我怎么就不能当你长辈了?小屁孩子!
老子大你十五岁呢!”
屈方宁笑嘻嘻的,却不说话。
心中暗暗地想:“这你该去问屈王爷。
都是他不许我顺你的意,我可是被教唆的!
是很无辜的呀!”
想得有趣,自己又偷偷笑起来。
御剑这寝帐别具一格,屈方宁站在门口一看,就忍不住“啊”
了一声,东张西望,想看看帐顶是不是开了个窟窿,或是哪边帐面裂开了,把外面的风放进来了。
要不然,怎么能满地杂物、衣冠堆迭,刀枪、茶具、围棋,兵书丢满一地,这么乱糟糟的呢?
御剑倒是非常坦然,从几枚黑白棋子中大踏步走过去,面不改色地说:“男人住的地方,就该是这样。”
屈方宁好奇地把地上两件卷成一团的衣服提起来,只见颜色尚属干净,不知道到底是穿过没洗,还是压根没穿过。
问道:“巫侍卫长不给你收拾的吗?”
御剑在角落一堆立轴中翻找,随口道:“男人嘛,总要有自己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