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们没什么钱,要是地方简陋了些,还望你莫嫌弃。”
这样的大白话,御剑最是喜欢,拍了拍他头,笑道:“不碍的。
我们早些年在山上茹毛饮血,甚么都吃得下。”
朱靖在他手掌下微微一动,抬起眼来。
御剑见他这模样,显然是话语到了嘴边又咽下,问道:“想说什么?”
朱靖又酝酿了片刻,才终于开口道:“你跟少东家……”
说到这里,又卡住了。
御剑这可猜不出了,示意:“嗯?”
朱靖握着剑柄,手指松了又紧,低声道:“是不是……亲……”
御剑见他一张脸憋得通红,实在不晓得有甚么话如此难以启齿。
忽听桥下传来一个更忸怩、更害臊的声音:“朱……朱公子!”
却是晋王梁惜到了。
朱靖举目一望,见梁惜独自一人从岸边赶来,身边一个随从也无。
他吃了一惊,道:“晋王殿下,你……深夜孤身出行,这……不太妥当罢?”
梁惜离他还有一丈之遥,便停下了脚步,注视他道:“我看你不太喜欢……兴师动众,就让他们都……回去了。”
朱靖见御剑就在身后,眼光中颇有笑意,尴尬难言,道:“那殿下也回去罢。
我也回去了。”
转身就走,简直是落荒而逃。
梁惜忙道:“我……我送你。”
赶上两步,仍然跟他隔得远远地,一步也不敢走近。
朱靖脸红得几乎烧起来,恨不得跳下丹阳湖遁走才好,哪里敢让他送,顿步道:“晋王殿下,你我……身份有别,还是……别这样的好。”
这话一出口,便觉得暧昧难言,简直不知御剑会怎么看,越发害臊起来。
梁惜面上顿时露出失望之意,却也不敢违拗,“哦”
了一声,真的就此止步不动。
望着他背影,又匆匆问道:“朱公子,你明天……还来这里么?我有些不值当的小玩意儿……”
朱靖驻足道:“晋王殿下,你的礼物,我是不会收的。
跟你说了这几句话,已是……大大的不对了。”
梁惜忙不迭道:“是,是,我……我知道。
我也不敢奢求什么,每天能看你一眼,跟你说一句话,已经……已经是最大的欢喜了。”
这样一句话出口,连朱靖也知道苗头不对,只得道:“晋王殿下,这……不像是朋友该说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