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给哥哥的芳辰。
苏方宜望着眼前茫茫涌动的黑潮叹气。
他本不该做梦的。
尤其不该做这种梦。
他被缠绕得太紧了。
一个巨大的乳白色——砗磲,严丝合缝地压住了他的下半身。
暗绿色海藻像长了毛的尸体一样肿大,在他脸前破破烂烂地摇曳,那破烂中居然还有些妩媚。
每次抚过他面颊时,就像鬼摸了他一巴掌一样。
海水倒灌在他口鼻呼吸之间,腥味浓臭。
气泡汩汩地从他嘴里冒出来。
他的黑头发横在眼前,极其缓慢地飘荡。
一支雄壮硕大的肉棒,直直地插在他后穴里面。
不该做这种梦的。
他的眼睛也出了窍,从海水上方冷冷地窥视,窥视自己在海砂里难耐摩动的两条大腿。
海水太浑浊,他头脑也昏冲,看不清是什么东西在操他。
但他依稀知道那是根男子的阳物。
那东西像是照着他最喜欢的态势长的,把他屁股里面的形状捣弄得明明白白,撑得他鼓鼓胀胀,肚子都被顶出一个隆起。
他——或者说,它,还一动没动,只是放进来,填满了,就已经让他浑身瘫软下去,像一团从脚趾缝之间流踩出来的泥。
但这是不应该的。
他的身体不该这么渴。
虚灵子说他近日练兵太甚伤了元气,与他双修过了。
曹家父子是一起上的;赵陵也跟他厮混了两日——不错,正是这倒霉皇帝,说是新造了甚么水晶龙宫,兴致勃勃地带了他来看。
大兴土木的,把行宫的底都挖空了。
其实又有什么好看,不过隔着琉璃拱顶,看些红白虾鳌,彩尾游鱼。
那些水族入了皇家,也显得格外没劲。
好容易见了头白鳄鱼,一尘不染地养在花花池子里,踱步时仪态万方,倒像孔雀多些。
惟有一名腿脚幼秀的宫女失足跌落之时,方显出几分凶兽本色来。
待离得近的宫人搭救起来时,半截身子俱不在了,大腿骨上黏连的肉丝仿佛蛛网,扯出一尺多长。
当夜赵陵在白玉龙床上插弄他时,还夸他穴水柔滑,叫声甜腻,其实一多半出于白日心悸罢了。
再一想,竟有什么可心悸的。
鳄鱼吃人,他见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