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东把刚才画彼岸花的红色油漆,从房间这头提到角落放好,又把地上的东西收拾了一下,把沈奇煌带去他的房间。
他环顾了一下,房间里有张宽敞的书桌,还有一个橱柜,看起来像是要放什麽随便你的那种。
房间中央有张单人床,除此之外就什麽也没有了。
家具看起来都新新的,散发出木头的清香,沈奇煌好奇地问:
「这些家具都是你做的吗?」
「嗯,是啊。
放心不会垮。
」房东笑著说。
他把旅行袋搁在床边,在床上坐下来,他的房间也放满了油漆桶,不过是空的,而且床头柜上还有电锯,虽然他知道那是木工的工具,但还是吓了一跳。
「这里还有别的房客吗?」沈奇煌忽然想到。
「什麽?」
「有三间房间不是吗?除了你和我之外没有别的房客?」
「喔,有啊。
」房东检视著厨房的墙,心不在焉地说。
「真的,是什麽样的人?」
「是什麽人也不重要,反正他已经死了。
」
「死了?」沈奇煌大吃一惊。
「嘿是啊,晚上灵魂还会飘回来,在阳台上唱游子吟喔。
」沈奇煌实在搞不懂这个男人,明明是社工,却热衷於室内设计,然後讲出口的话却让人分辨不出是真是假。
「对了,你想不想洗澡?」
「我猜这里还没有缴通水费......?」
「嗯没错!
不过这附近有澡堂。
」果然不出他所料,两光房东这样说。
「真的吗?台北有澡堂喔?」
「当然有啊,找一下你的换洗衣物,我们走吧!
」
虽然沈奇煌真的不知道该怎麽和这位二房东沟通,但是看他兴冲冲地去拿了浴巾、换洗衣物还有免洗内裤,老实说长途旅行下来,他也的确需要放松一下了,澡堂这种东西他只闻其名,还没有正式见识过,去试试看也不错。
「不用坐车吗?」
「不用,离这里很近。
」
时间已经差不多是傍晚,房东一个人走在前头,沈奇煌就跟在後面。
他带著他穿过几个小巷子,这一区算是住宅区,他任职的幼稚园就是这里的社区幼稚园。
房东和他过了两个红绿灯,在一户怎麽看都像是民宅的地方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