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来储存那张照片的SD卡。
无数的SD卡淹没了春的脚胫。
春发现自己动弹不得。
「旁观者」仍然用手指着春,「我『知道』你的想法。
」旁观者说。
苍白的男人忽然扬起唇角,给春一个扭曲的、僵硬的笑。
「我能『支配』你的想法,春。
」他用夏至恒的口吻说。
春发现自己手上忽然多了一根枪管,是上回的M21步枪。
男人指着他的步枪,春就把枪管矗起来,枪口对着他的小腹。
好烫。
春用枪管顶着自己的小腹,越顶越深,越顶越用力。
他感觉到痛楚,他的视线模糊得看不清楚旁观者最後去了哪里。
好烫。
好痛。
别再顶了。
别再支配我的「想法」了。
别再……
然後春就清醒了。
他往床边一摸,空的。
抬头环顾室内,那棵耶诞树还在角落闪烁着夸张的光芒,但其他地方也是空的。
夏至恒没有回来。
春(八)
第一天也没有。
第二天也是。
那一整天春效率低落,大概是感冒的馀毒还在,春坐在书桌前,桌上放着翻译稿,看着太阳从低到高,又从低到高。
春试着想夏至恒去了哪里。
他可能发现了什麽新大陆,比如被某个展场的主题吸引,在那里腻上两天。
他可能回去探望他的桥下朋友,宣传他的抢匪大计。
他可能标到了一批不错的买卖,这几天都在处理公务。
当然,春也想过,夏至恒很可能是遇到了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