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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纸团揉起来,推开门走了出去:“无妨。”
我本是今日遇到了颇多事,想去看看我娘亲,才刚出院子,陛下的圣旨就来了。
我转身绕了个弯往前殿方向去接旨。
陛下下旨对我一顿大夸,后把去竖城赈灾的差事叫给了我。
我接下圣旨,恭送走了宫里侍人,回头一看,我爹正怒气冲冲地看着我。
竖城偏远,去一趟路程要月余时间,如今又因疫情封城,而周边城镇又对疫情草木皆兵,好些人都开启了逃难路。
这件苦差晾了很长时间,没什么人愿意去,弄不好染上疫情人没了,尸体都带不回来。
我爹因为我被委派去竖城气的眼睛瞪红了,我家就我一个独子,而他又曾是陛下老师,陛下不可能把这苦差让来我做,他便知道这一定是我自己的主意。
他气得胡直抖,话也说不出,只手指点了我数下。
下一刻便急着要进宫,说这事让我来做,不如他这个老骨头去。
我立刻义正词严地说,国家大义固然应在小家小义之上。
我爹颓丧下来:“你才十几岁。”
我说对,是该建功立业的好年纪了。
我上前拍了拍我爹的肩膀:“天下兴亡匹夫有责,阿爹,这事我不做,也有别人要去做。
谁不是旁人的儿子呢?勿用担心,我自出生就有祥瑞在身,应当是百毒不侵,我去比旁人去要好,放心等我回来。
上次秋行还说要把他妹妹介绍给我认识呢,我从来只听他讲妹妹,如今怎么也要回来见上一眼。”
我爹看了我一眼,突然就决定起了我的人生大事:“待你回来后,我便去柳府提亲。”
“……”
我咳了声,“那倒也不用着急,至少得问问女方意见罢,您这欺男霸女的恶霸似的,也不怕坏了名声。”
我爹踹了我屁股一脚,让我赶紧去找我母亲。
母亲若知此事,肯定心里不放心,他让我得去哄哄。
我连忙应声,冲他混不吝地敬了礼,跑走了。
招财上次似被我伤了心,好几日没有出现在我面前。
温禀自我答应他与我同睡后,日日缠在我身旁,我若一提让他去回自己那儿睡,他就垂着眼睛,一脸落寞地说好,阿伦知道自己并不讨人喜欢。
我念及他身世,赶紧哄说当然不是。
如此半月,我得走马上任,下人在替我收拾东西时,温禀站在一旁看。
到了夜里就说要同我一起去。
我当然是不同意,并且警告他此事并非儿戏,很有可能丢命,见他毫不在意的表情,咬牙说他没有陛下旨意,哪儿都不能去。
他沉吟了片刻,点了点头:“我让他同意即可,他本就不喜欢我,我生死与他都无任何关系。
我自小不受旁人待见,若想脱离此困境,应当有所建树才行的。”
“……”
我一直当他怯懦不安不敢做他想,没想到他自己心里还是有些想法。
我对他另眼相看了些许,但仍是不同意他跟着我去竖城,我去竖城本就要去做事,他身份尊贵,我还得费神照顾他。
但这人不知为何过了几日拿到陛下秘旨,让他隐住身份与我同行。
我拿着陛下亲手写的秘旨反复看了许多遍,搞不懂这对父子究竟是什么关系,说陛下不喜温禀,确实自生下来后扔入冷宫便不闻不问了,可温禀向陛下讨个旨意,看来比向陛下要杯水喝还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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