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我身周的人都在痛苦,就连沉默的父亲也旁若无人的默默流着眼泪。
只有我,什么都流不出来。
我只是可惜门口的樱花树,除了母亲,谁也不会欣赏它的美丽。
只有母亲是喜爱它的。
我到了要上小学的年纪,所以就去附近的学校上学。
学校的一切陌生却又让我好奇,我见到很多同龄的孩子们,他们很活泼,性格也各有千秋。
我读过很多书,看过关于校园生活的许多事情,但所有都不如真实看见感觉到鲜活,那时候我以为遇见了人生中最有意义的事情:认识他人,去交很多很多朋友。
但是我弄错了一件事情。
很久之前我就把它忽略了。
就算是我自以为是的把好奇和雀跃当成了兴奋和向往之类比较强烈的情绪,也会因为这种自我欺骗而产生更加空虚和无聊的感觉。
我是个很聪明的孩子,所有教过我的老师都这么说,所以我也理所当然的这么认为了。
因为长着一张人见人爱的面孔,所以和我接触的很多很多孩子都愿意和我粘在一块儿,像是狗皮膏药一般赶也赶不走,和我积极讨论一些在当时我心里幼稚可笑的事情。
认识他人,交朋友这件事情让我更无聊了。
我的心理落差很大,所以在一个孩子要和我玩儿跳格子的游戏时,我不耐烦的让他滚远些。
那个孩子就如我所料一般,眼里溢出我搞不懂的泪水,如书里写的那样,伤心欲绝的跑走了。
他不会告诉老师,因为那个孩子很喜欢我,还说出将来要和牧野栗结婚这样愚蠢的话。
两个男的怎么能结婚呢?太蠢了。
逐渐因为我的冷眼相对,之前与我亲热的小孩都远离了我,我不在意这样的情况,老师不放心的询问后我也爱搭不理。
学校真无聊,还不如在家里看些书有意思。
直至一天下午的体育课。
这是最后一节的体育课。
我发现了我一直未看见的孩子。
也是我这一生难得有所羁绊的人。
我试探着和低垂着头手臂和腿部缠满绷带的孩子说话,但是他好像学习了我之前对别人的态度,对我爱搭不理的。
“你叫什么?我怎么从没见过你?”
他戴着漆黑的帽子,刘海也很长,我只能看见他的嘴,他的嘴很小,像女孩的嘴。
我还想继续问,谁知忽然有个人把我拖拽走了“津岛修治是有自闭症的孩子,不要和他玩啦牧野君!”
这是一个女孩,我记不住班里人的名字,只知道这是唯一一个我恶言相向过后还一直像我示好的女孩儿。
“关你什么事。”
我不满的甩掉她的手,面无表情的冷冰冰样子让这个女孩无措的站了几秒,然后她很委屈的大声喊叫“牧野!
我又没说错嘛!
干嘛凶我啦!”
之后女孩跑走。
我又走向了树下的那个被女孩说有自闭症的孩子。
此刻他不再低着头,而是抬头看向了我,仿佛是才知道有人因为他有了动静一般。
“我知道了哦,你叫津岛修治,所以你不用自我介绍了。”
我自顾自的坐在了他的旁边,他不适的想要远离我,即便他还没有‘远离’的动作,但是我预想他要这么做,所以抓住了他的手腕,碰到了他缠着的绷带。
“为什么要缠着绷带呢?”
我好奇的问,此刻正直直的与津岛修治震颤的眼眸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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