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热血上涌,我眼明手快,用力按住他不安分的大手。
沉默,彷佛维持了短暂几秒,平原君原本沉稳的神情流露出一抹复杂,“你躲什么?”
欲脱口而出的拒绝,在清晰目睹他剑眉微蹙之后,哽在喉间。
我忐忑不安地垂下眼睑,翕动着唇,最终嘤咛出一句,“你……你下流。”
拥我入怀的男性身躯,登时僵硬。
“对,你没听错,你就是下流伪君子。”
心跳如战鼓擂,长长呼吸一次,我抬首直视拓跋平原,不允许自己怯懦闪避,“正直男儿郎,有谁第一回见面,会将我五花大绑押入廷尉、意图非礼我胸口?有谁第二回见面,明明瞧见了我身子、却坚持把我送进尼姑庵?”
阴霾情绪散去,平原君面露错愕。
“虽说我今夜侍奉你父亲,失了清白之身,可是……”
唇角勾弯,我苦笑着问,“你是我什么人?我又是你什么人?无名无分,实属老死不相往来的远方亲戚。
纵使我已非处子,你怎能轻薄怠慢,恣意窥视女人隐私之所?就凭你的身份,是我名义姐夫?还是心高气傲的怀王?”
黑眸一眨不眨地盯着我,“排风,我是关心你。”
“所谓关心,仅为事后探望。”
嗤笑,我摇头,“姐夫,你与杨延光本质相同,都喜欢拿出冠冕堂皇的理由,居高临下地要求他人配合。
一个么,打算娶我为正妻,却希望我大大方方容忍小妾;另一个么,狠下心肠把我送入后宫,仍希望我保全贞节……在我看来,你们都下流,都寡廉鲜耻!”
“你……”
平原君语意一窒,低沉嗓音里流露出几分无奈,“丫头,你怎能拿我与杨延光相提并论?”
“今夜,你父亲不过是做全了光少没机会完成的事。
对我而言,被杨延光蓄意侮辱,抑或被皇帝有意宠幸,并无多大区别……怪只怪,自己没有杨惜弱的福气,无法守身如玉,无法洁身自好,不能被人宠溺,不能被人体贴对待。”
一滴泪,从我眼角涌出,静静滚下。
“罢了,你想看,就尽管看罢,反正我已然遍体鳞伤……比起屈意承欢,允许你目睹我□伤患,又有什么大不了?无非,再默默体验一场羞辱。”
收回制止拓跋平原的手,我不去理会他眉宇间的尴尬神采,开始褪除褥衫,任由布料一寸一寸从肩膀滑落,□出脖颈、锁骨、星点吻痕……
“不看了,不看了。”
抵在腿间的大手骤然抽离,拓跋平原帮我拢了拢衣衫,及时阻止它的后续褪滑,“我明白……我待你不够周全,害你伤心。”
“无须可怜我。”
眼泪,因为他的坦陈而汹涌,我赌气推了推他,欲挣脱开他的怀抱,哽咽道,“你不是想看么?索性一次性瞧清楚。”
“不看,不愿看。”
轻捏我脸颊,他醇厚的嗓音甚为沉稳,“经过今夜闹剧,父皇应该不愿再踏足甘露殿半步,你亦无须勉强迎合……相信我,绝不再让你蒙受委屈。”
“姐夫靠得住,野猪都能爬上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