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鸢喊他名字,“抱歉,辜负了你一番好意。”
许鸢不知道该和他用怎样的态度和身份去交流,她道了歉,想从他身边借过。
裴霁言拽住她:“你知不知道谢盈朝是什么样的人?”
“我听说他……”
他家教良好,无法坦然地在背后议论别人的隐私,“总之,如果你需要,我能帮你。”
许鸢缓缓从他手中抽回手:“你真的帮得了我吗?”
裴霁言一愣。
“你那晚说过,因为和青木帮有交往,所以你被父亲关了起来,如果知道我是青木帮送给谢盈朝的女人,你的父亲会让你帮我吗?谢家的势力遍布全国,只凭你和我的力量,能逃到哪里?”
“一旦被追到,我自己就算了,怎么好牵连你?”
听到她话里有想要离开的意思,裴霁言暗沉的眼眸亮了亮:“都没试过,你怎么知道跑不掉?”
许鸢温柔地笑笑:“谢盈朝就算再生气,最多也只是为难你,他不会真为了一个女人与裴家为敌,我呢?”
裴霁言瞪圆了眼睛,眼里的光清澈单纯。
“你的试错没有成本,可对我而言,走错一步,前面就不是自由了。”
许鸢看着他,“是地狱。”
她见过庄园里惨死的女人被埋进玫瑰园里,那吸收着腐尸营养绽放的玫瑰比别处更加妖艳。
她也听丽桦说过,有许多女人被佣人从谢盈朝的房间抬出来,生死不知。
丽桦说到这里,夜里风声四起,那场景比鬼故事更加惊悚。
“所以很抱歉。”
许鸢后退半步,与他拉开距离,“你得离我远一点,我还想好好活着。”
少女很有分寸,说的话也让人无法反驳。
“对不起,我没想到这层。”
裴霁言很快反应过来,跟她道歉。
“别自责,你本来也没有帮我的义务呀。”
“不要说这种话。”
裴霁言拧起眉头,“去年冬天我突然转学去了你的学校,你都不好奇是因为什么吗?”
像他这样的背景的人,一般不会去读许鸢所在的公立高中念书。
“去年深秋,你穿着一件浅黑色的毛衣,在河边湿地喂鸽子。”
许鸢因他的话愣了几秒。
深秋生日那天,她一个人去河边的湿地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