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着汤匙拨弄着碗中的白米粒,对吃饭这件事本身显得很心不在焉。
“你们昨晚干嘛了?”
谢静秋看着两人,大咧咧说道,“怎么一个两个的都没精神,难道是一起通宵了?啊——”
她转头看着谢铎:“你踩我干嘛?!”
谢铎立即露出一副无辜的表情:“我又不是故意的,吼那么大声干什么?”
实际上就是故意的,他实在想不出谢静秋的脑子是怎么长的。
——当着谢盈朝的面调侃谢斯止和许鸢。
他踩了她一脚她不仅反应过来,还把他踩她的事揭发了出来,真叫人头疼。
谢盈朝瞥了谢斯止一眼,他眼下有层淡淡的黑眼圈。
注意到他的目光,谢斯止放下汤匙:“我刚回国,还在倒时差,没什么胃口。”
谢盈朝吃完早餐就去了集团。
许鸢把碗里的粥喝完,也离开了庄园。
每周六她都会去城郊的福利院做一天义工。
一开始只是为了短暂地逃离庄园,获得一些自由呼吸的时光。
后来这件事不知怎么被裴霁言知道了,于是他每周六也会去。
为了不让两个人太过显眼,他靠着自己在学生会的权力,把去福利院做义工这件事纳入了学生会的考评体系,因此每周都会有五六个学生来这里做义工,作为内定的下任学生会会长,裴霁言理所应当地过来考核监督。
其实他去福利院也不能总和许鸢待在一起,只有在义工的间隙才能和她聊上几句。
但这对他而言已经足够了,无论是一起照顾小朋友,还是晒晒太阳,都能令他开心。
许鸢觉得,他实在是一个太好的人了,好到让她不知该怎么面对他。
谢斯止离开的这一年里,她其实有很多次情绪崩溃的时候,但能在周六和裴霁言说说话,会让她感到自己好了很多。
许鸢在车上补了一会儿觉,到达福利院已经是八点了。
一些先天残疾的小孩在老师的帮助下穿好了衣服,正在餐厅吃早饭。
许鸢换上院里的义工服,抱起一个没有手臂的小孩,喂他吃饭。
小孩很乖,今年才四岁,他很喜欢许鸢,会在吃饭的间隙,撒娇地朝她怀里蹭。
“你不要吃饭了吗?”
“要的。”
“那就乖一点,乱动会蹭脏衣服,等睡了午觉起来,我陪你去踢球,好吗?”
许鸢温柔地摸摸他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