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金虔双目呆滞,身型微僵,虽然口中吐言,却是口舌僵硬,不似常态,便不由信了七分。
吴大力却是不信,又高声道:“刘世昌冤魂附体,简直荒唐,何人可以为证?”
金虔听言,也不由一愣,心道:何人可以为证?哪有证人,本来就是假的,怎么可能有证人?
包大人听到此言,却突然一拍惊堂木,高喝道:“来人哪,传刘氏、刘百儿。”
别说吴氏兄弟听言一惊,就连金虔此时心中也是暗暗叫苦,心道:老包唉,你开什么玩笑,咱这个刘世昌可是假冒的,你怎么还请人来认亲啊?啧啧,看来这出戏要唱不下去了。
不一会,就见那刘氏带着百儿走上大堂,双双下跪。
包大人点点头,又向金虔问道:“你可认得此二人?”
金虔此时已经是背后暗暗冒汗,只得硬着头皮回道:“草民认识,他们乃是草民的妻子,小儿。”
那刘氏和百儿一听,顿时大惊失色,就听那刘氏惊叫道:“你、你说什么?你不是那个小差役吗,为何要乱说?”
百儿却是镇静的多,面色不悦道:“这位哥哥莫要胡说,免得坏了我家的名节。”
金虔此时只觉腿肚子有些转筋,吸了口气,缓缓转身,深深望着刘氏母子,慢慢道:“娘子,百儿,我是你们的爹爹,刘世昌啊!”
刘氏母子脸色瞬间大变,愣愣瞪着金虔,就见刘氏颤声道:“你,你说你是相公?”
金虔点点头,继续道:“为夫为了上堂作证,只得俯身于此官爷身上,娘子,百儿,为夫终于又能见到你们了……”
说罢,金虔便低下头颅,双肩微抖,貌似哭泣,实际却是心里没底,正在暗暗发寒。
那刘氏一听,顿时扑到金虔身侧,嚎啕大哭。
那百儿也是眼圈带红,却只是静静上前,轻声问道:“爹爹,你可记得你答应百儿,元宵节要送给百儿一盏灯笼?”
金虔一听,顿时心中暗喜,心道:老天保佑,幸亏咱还记得那盏在吴氏兄弟原来家中拾到的破灯笼,那灯笼上似乎是……
“爹爹当然记得,是一盏鲤鱼灯笼……”
“爹爹可曾记鲤鱼是何种颜色?”
“是……”
金虔额头隐隐冒汗,边想边心中抱怨:老包啊,虽然那盏灯笼做物证稍嫌不足,但您多少也该让它露个面吧……该死,那灯笼上的鲤鱼是什么颜色来着?罢了,蒙一个算了……
“红色。”
金虔随口挑了一个颜色。
不料此言一出,百儿立刻扑到金虔身侧,大声哭道:“爹爹,你真的是爹爹。”
金虔顿时松了口气,心道:想不到咱还有如此好运,随口编了一个颜色也能蒙对,将来回到现代,咱一定下血本,去买几注六合彩,肯定颇有前景。
刘氏母子哭得天地同悲,那吴氏兄弟的脸色也是天地色变。
只见那吴二刚神情涣散,只是愣愣瘫在地上。
吴大力也是脸色惨白,嘴里呢喃不止:“不可能、不可能……”
突然他又提高声音,对着金虔叫道:“不、不可能,你、你们一定是串通好的,骗我们入罪,一定是这样!”
金虔听言,心中不由一阵冷笑,想到刘世昌临死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定定盯着吴大力,缓缓道:“吴大力,你可还记得,你在杀我之时,曾经边砍边说:‘人人都知道财不露白,怪只怪你将钱财不牢牢收拾妥当,让我们兄弟二人见到,你也别怪我们心狠,只怪你不够小心!
’字子句句,如刀刻在心,你不会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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