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那个与自己书信往来两年的人,早就被他害死了,他冒用了人家的名头,这才迟迟不敢相见。
毕竟两人两情相悦了以后,连琴笛也很久没碰了。
他心中狐疑,口中便问了出来:「你到底是不是真的罗夜暝?你的玉笛呢?怎么不见带来?」
罗夜暝昨夜犹豫不决,不知自己该不该去见许致青,哪里还记得带玉笛在身上。
他被许致青叫醒,又被许致青指责,原本十分愧疚,只觉得对不起许致青,但如今看到这个自称闻人昊的人和许致青初次见面,两人就十分亲近,竟似将他撇在一旁。
心里的醋意让他忍不住难过,只勉强道:「不带又如何?你既不信我,又有什么话好说?」顿了一顿,又对闻人昊道,「闻人昊?我在江湖上走南闯北多年,未曾听说过这个名字。
我和致青的事与你无关,还请阁下早些离开。
」
闻人昊还没说话,许致青便冷冷回答:「人家翩翩公子,自然不会到江湖上打打杀杀,你现在既然不能证明自己的身分,还是你先离开的好,我现在不想再见到你。
」
罗夜暝被他堵得说不出话来,他想再解释,但在闻人昊面前却是多有不便。
却听闻人昊笑吟吟地道:「在下出生寒微,自然和罗少侠不能相比,传闻罗少侠武功高强,一双毒掌独步天下,掌力到处,在人身上留下黑印,三日三夜后没有解药,就会毒发身亡,实在是功力高深,令人生畏。
如今却见罗少侠双手拿着床单捂住下身,好生奇特,难道是新的练武方式不成?」
他语含奚落之意,惹得许致青咯咯直笑,罗夜暝的脸皮不由青了又红,红了又青,冷冷道:「闻人昊,你不要得意太早,咱们走着瞧罢,我早晚会知道你的底细!
」他下身还沾着青色凝固半液体,自然不愿意被闻人昊嘲笑,如今留在这里,更是尴尬。
原本穿来的衣裳就踩在许致青的脚下,也无颜再去要了,于是将床单一裹,纵身跃出窗外。
看他如此狼狈,闻人昊不由得哈哈大笑,许致青笑声也是十分清脆,这些声音自然也传入了刚刚离去不远的罗夜暝耳中。
罗夜暝气得火冒三丈,但却没有办法。
现在他身上才裹着一条被单,而且到了清早,有很多人出来吃早点的,街上最旺的一家店还有许多人在排队买包子,好不容易躲躲闪闪,踮起脚尖,才飞快地纵身离开。
青竹帮的总坛并不在江南,而在中原一带。
罗夜暝仗着自己武功高强,从十五岁起就离开中原,四处闯荡。
别人远远地看他相貌奇异,也不来惹他,即使有些敢惹怒他的,也都是一些奸恶凶狠之辈,他顺手处理了,江湖上的人却因为他面目可憎,并不会赞扬他任侠仗义,却都说他手段残忍,死在他手上的人都浑身黑毒,果然是邪派中人。
只是他手下死的都是穷凶极恶之徒,别人也只能说他喜怒无常,却不敢说他是恶徒魔头,不过邪魔外道这个字眼是跑不了了。
可惜罗夜暝武功虽高,但青竹帮的势力却是不大。
他召集江南所有帮众,但召集了三天,也只得十三个人,其中只有四个人练过一点三脚猫的武功。
其余九人不是资质不足,就是胆小怕死,连武功都没练过。
罗夜暝不由得喟叹青竹帮在邪派里也只能算乌合之众,比起北方的独尊堡、天吴教,南方五毒教这几个大派来说,真是寒碜。
抱着聊胜于无的心态,罗夜暝打发他们去打探那闻人昊的消息,自己也只好亲自出马,去调查闻人昊到底是什么人。
许致青即使不会回心转意,对闻人昊也有些防备,不至于一头栽倒在闻人昊的迷幻术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