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握着一杯可乐的亚瑟看见床前表情莫测的我,尾音懊恼地一沉,“……噢。”
我随手拿起一盒草莓味还带有螺旋纹的安全套:
“你昨天去买的?”
亚瑟的声音轻微,不敢看我的眼睛:
“嗯。”
我又拿起一盒香蕉味带有气泡鼓点的:
“为了我买的?”
他颔首:“……嗯。”
我简直哭笑不得,把两个巴掌大的硬盒放回原处:
“在你眼里我有这么欲求不满?”
亚瑟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我好像也是。
“……嘿!
兰斯洛特!”
眼见着哈士奇好奇地趴在床头柜边沿,使劲往前靠想咬上一盒橡胶吞进肚子,我一把拽住它颈毛间的红色项圈,警告道,“你不能吃这个,记住了吗?”
被我教训的哈士奇双耳向上一耸,哀怨地用肉垫踩踏着我的脚面,转身去找门口的亚瑟了。
我们回到客厅。
兰斯洛特对我的严厉十分生气,这下更是卯足了力气朝亚瑟身上拱,他的脸都被挡进了有黑有白的驳杂狗毛里。
我蹲在电视机前面的碟架边,视线扫过规格一致的数十张碟片。
多数是些乏善可陈的古典音乐和歌剧,几张上个世纪六十年代的黑白默片,还有……
一张用黑色马克笔标写着“佩妮”
的光盘。
我把它抽了出来:
“这是我吗?”
“不是。”
亚瑟从兰斯洛特身后冒出头,看见我拿着的光盘蓦地变了脸色,“是一个……和你同名的人。”
我才不接受这套说辞,捏着那张光盘推塞进了dvd机里。
然后我就知道那里面装着什么了——是我有史以来、有迹可循的全部节目录像,电视屏幕右上角还标注着录制时间。
全部都是手动录制的,没有一次启用了自动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