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南竹便是在舍下小住养病。
南竹身子尚未痊愈,在下想交代些事与烟荷姑娘。
还需有劳小哥,请莫怪。”
三子是粗人,又是个下人。
平日里虽见着那些文人贵客,却没人对自己那么有理的,当下也不好拒绝。
再来,南竹今日不比往日,既然与他有关,那见见烟荷姑娘也该。
于是便应声把人带了进去。
人带到,三子退了出去。
烟荷未到,先迎来的声音倒也不陌生。
“南竹,你没事吧?”
看着晚翠一路小跑着进了前厅,南竹起身相迎,连连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晚翠走到南竹跟前,抬手搭着他的肩上上下下看了几回,这才安心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感叹完后,才发现厅内还坐着另一人,正静静的看着刚才的那一幕。
微楞,继而脸红道:
“这位爷,多谢您送南竹回来。
我听三子说了,烟荷姑娘一会儿就来。”
墨衣人点头,依然安静的坐于一侧。
气氛有些沉闷,南竹本不能言,而显然墨衣人不喜多言,晚翠莫可奈何,只能边简单的问着南竹身体的状况,边不时以眼角余光瞥向外廊。
当那娉婷的身影出现在厅堂外时,晚翠总算是松了口气。
“姑娘来了。”
晚翠欠了下身,将主位让给了烟荷,自己则站到她身后左侧。
而此刻,墨衣人也起了身,对烟荷微一颔首。
“南竹身子尚需调理,此乃药方。”
墨衣人不罗嗦,言简意赅,将怀中的药方递与烟荷。
烟荷接过,复一笑,状似不经意一问:“敢问这位爷当日是如何遇上南竹?”
墨衣人只道了一个人名:“徐从文。”
烟荷的表情明显错楞,继而又恍然大悟般扳下脸。
原来,是那个恶霸惹出的事。
“告辞。”
墨衣人见那烟荷表情,想必是对徐从文此人恶名昭彰有所了解,便也无需多做解释。
他走过南竹身边,细细的看了南竹一眼,便不再做停留。
南竹本一直垂首站在一旁,此刻听闻先生要走。
心里一动,突然追上几步拉住对方。
“怎?”
那竹儿的称呼已被省去,墨衣人似是不想让太多人知道自己与南竹间的交情。
南竹摊开对方的手,草草写下:先生与陆云,珍重。
墨衣人眼底波光流转,然却无法让人看透。
抬手轻轻一按南竹的头,没有任何的言语,转而离去。
南竹懂,墨衣人懂,即便是陆云,也会慢慢变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