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春锦惊魂未定,知道这次是真的惹上麻烦了。
这些个壮汉都是惹不得的,平日没活干时,偶尔仗着身强力壮,还会耍些流氓手段。
如今得罪透了,只怕日后这些人定会不依不饶的干些什么可怕的事情出来。
更何况,今日这些壮汉绝不是平白挑衅。
沈秀也知道这些人能不招惹则不招惹,可人都欺负到头上来了,再不还击,他们只会得寸进尺。
“看清楚本姑娘的脸!
你若有种,以后报复就冲我来!”
沈秀一脚踩上码头的木桩,竖起大拇指指了指自己的脸,“若是敢伤害阿姐,或者找傅家任何人的麻烦。”
沈秀斜眼看了一眼人群中观望多时的柳言之,她早就看见他一袭白衣站在人群之中,也不知他在等什么,半晌不出来主持公道。
既然不肯主动出来主持公道,那她就对他不客气了。
“柳大人,今日你是看见了的,此人对我阿姐不敬在先,寻衅滋事在后,倘若后续再来生事,还请大人照着大陵律法行事。”
沈秀昂起头来,“大人是桑溪镇的父母官,应当不会坐视流氓欺凌乡亲,横行乡里吧?”
众人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柳言之这下也不好再藏着,当下清了清嗓子,点头道:“再若滋事,本官一并拿了,按律处置!”
那工人听见这话,再大的怒意也只能忍着,只当是哑巴吃黄莲,悻悻然爬上岸走了。
柳言之走近凉棚,对着傅春锦彬彬有礼地点了下头,“傅小姐放心,日后我会安排衙役在附近巡逻。”
“多谢大人。”
傅春锦微微福身。
她不是没有看见柳言之,她只是不想欠柳言之这个人情。
觉察围观的人目光都齐刷刷地落在了她与柳言之身上,傅春锦知道乡里怕是要滋生她与柳言之的流言蜚语了。
她匆匆结算了剩下的几名工人的工钱后,对着柳言之再拜一次,“米铺还有事要处理,民女先走了。”
“嗯。”
柳言之眼底暗藏喜色,只轻轻地点了下头。
那喜色意味着什么,许多乡亲已经看明白了。
可沈秀并没有发现。
傅春锦没有唤沈秀,就带着劳大叔匆匆离开了凉棚。
“阿姐!
等等我呀!”
沈秀知道傅春锦肯定要生气,可对付恶人,你只能比他还凶,只有让恶人忌惮了,他才会对你敬而远之。
否则,越是退让,便越是受气,以至于步步受制。
傅春锦并没有往家里去,她穿过大街,拐了几个巷子,来到了二叔家的米铺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