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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崖山上,她带着姜宏修到那个安僻之地。
那是她为自己选的归宿,从某种意义上而言,她对姜宏修的情绪是复杂的。
高城没推断错,我在崖下草丛间看到的断臂是假的,那可能是童子琪在断臂之后暂时按上的义肢。
在她将姜宏修欲推下崖时,很可能姜宏修突然醒了过来,死死拖住她的那条假手臂,最终被拽脱落,也或者,童子琪自行解开!
以童子琪坚硬里残忍的个性,她能这么做。
不用说,车子的自燃也是她的一步计划,她是想将自己灰飞烟灭,让秘密成为永远。
但此处我有不明的,高城曾说沈家地下室是姜宏修的死亡第一现场,意思就是童子琪把人带出去时就已经是死的了。
然后与上面的一番推测就出现了矛盾,就都得推翻,那样的话事情真相究竟是如何,又成了谜题。
还有几点是连侧面证据都无法解开的疑团:首先是童子琪腹中吴炎的戒指从何而来?排查过童子琪的人际关系,包括童家其他人,可确认他们与吴炎诸人没有任何交集。
唯一可能,就是吴炎住在我那小区,画廊是小区楼下店铺,而小童在我画廊工作,他们曾在某个时间点遇见,或者吴炎遗落了戒指被小童拣到。
可这些都是无证据的推断,不足为信。
另外,虎崖山上我画影里出现的那双邪恶的眼呢?它的存在已经是不容置疑的事,到底在童子琪进行这些事时,它有否在现场?不对,它一定在现场,树上有刻标记!
那么假如这个人在现场,它与童子琪的关系又该如何定义?
我想到了小童,会否有一种可能,童子琪也被控制住了意识?但又不像,童子琪的目标性太明确了,她要救自己的妹妹小童。
思绪回到现实,几个人陈述都已完毕,唯独只剩童母,她满眼哀漠。
若说整件事里,除去小童还有人是被保护的,那么就是她。
从头至尾都没有参与,甚至是被瞒在鼓里,却亲眼历证三个女儿逐渐死去。
但她并不是无罪,最开始放任了事情的发生,舍一人救一人,无论是从道德意义还是法律上而言,都属于谋杀。
案情陈结完毕,几位嫌疑人也都被带下去了,审讯室里却异常沉默。
似乎每个人都不知道该形容以什么心情看待这件连环杀人案,凶手并非穷凶极恶之徒,杀人的目的又是那么可笑而诡异。
最终听到张继开口:“散了吧,几天几夜没睡了,后续报告做一下,都回去好好休息。”
几名刑警起身出了门,室内很快就只剩我与高城,还有张继和徐江伦。
一看这架势,就知道张继仍有话说,我觑了眼高城神色,他从坐下来起就这幅慵懒状,眼角微抬,眸内浮光潋滟,却又讳莫如深看不透。
高城是明知你有话要问,但你若不开口能绝不主动开腔的主。
他也不走,就往那一坐,等着人求教。
最后还是张继先开了头:“高sir,还有什么可补充的吗?”
高城眨了下眼,故作恍惚地道:“证词与证物不都在那了,还有什么可补充?”
张继默然片刻,沉声道:“现场树上刻标记的人,童子涵在画廊真正的死因。”
我心里略动,张继一语戳中两个关键点,也是目前证据无法得出判断的。
而两个现场,又都再现l&m标记,到底是在宣告着什么?
这时徐江伦怔怔看着我问:“夏竹,你能看到小童临死前的一幕?”
随着他问,张继的视线也划向了我。
刚才我与高城陈述时,他们应该都在监控背后听到了,所以徐江伦有此疑问并不为奇。
我想了下,据实回答:“其实不是能看到那一幕,是因为我是画者,一名画者首先就有丰富的想象力,加上现场环境证据的反射弧成一些片段影像。”
这是高城为我能画影作的解释,觉得很是在理。
但看张继与徐江伦看我的眼神有着迟疑,显然是不太信。
所以徐江伦问:“那你……能看到那个刻标记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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