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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由转眸去看他,视线相对时他问:“看什么?”
“假如不是小童,而是你关心的亲人或朋友,你也这么理智的将情绪分割吗?”
高城眸光若定在我脸上,语调依旧平复:“情绪的偏向是行为逻辑推理的大忌,而对死者或其家属最大的尊重,就是将真相还原。”
理在,可是人的情绪哪里是说控制就控制的?
正思转着,突听一声哀嚎从内传来,惊了一瞬,立即反应过来定是童母看到女儿尸骨散架后悲恸不已。
天光已亮,一夜过去。
小童与童母喊来了灵车,直接将尸骨抬上灵车后就走了,将直接去火化。
目送着远去的车影,哀沉的音乐也渐渐散去,只是心头的阴影却迟迟散不去。
童母脆弱的哭颜,小童佯装坚强,实则眼底敛藏不住哀伤的样子,都印刻在脑海中。
回眸间,我走至高城身侧,主动拉起他手往警局一侧的花台边走,等走至四下无人时停住转身。
“你是不是对小童有什么想法?”
他抬眸淡飘了我一眼,“对她我没想法。”
那眼神……我反应过来立即解释:“不是说你对小童心动,刚才看你不露声色地观察她们母女的行为举止,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小童和童母不可能参与到这凶案里吧?”
有此判断是几次看高城看小童母女的眼神里透露着审视,甚至让我感觉安排她们来认领尸体,也是他有意而为。
刚他说过不能有情绪偏向,所以我选择主动探问。
“可不可能不是我说的,得用证据说话。”
高城平静开口:“童子琪是这起案件的关键人,她在五个人中间起的是主导地位,既然如此,必然是得从根源查起。
凌晨五点,姜妻与沈妻的详细体检报告出来了,两人身体健康;随后两具男尸的尸检报告也指示两人没患骨癌。
刑警为童家母女录笔录,称童子琪一向身体健康,而查找病史档案,几年里童子琪去医院的次数寥寥可数,都有病历记载。”
“也没患骨癌?”
高城摇头。
原来这一夜看似平静无波,其实已经有很多线索相继汇总过来,而他一直保持缄默,实则就是在等这些证据。
然后现在他终于开口,是因为……心中已经有所定?
想到这不由心跳加速,微带急切地迈进一步,仰起视角盯着他眼睛,“有答案了?”
他俯眸看了我半刻,突然笑了起来:“你现在倒是挺会捕捉我心思的。”
……微腆,跟着他听、看,以及推理,对他的思维模式自然有了一定的了解。
也不知他这句是赞还是讽,我且当成耳旁风,再次探问:“答案是不是在小童母女身上?”
高城浅勾嘴角,“一切行为都存在动机,认准这个方向答案自在心中。”
行了,他已经给了明确答复。
沈衍平夫妇、姜宏修夫妇,加上童子琪一共五个人,前四人可确定没患骨癌,而童子琪是查无病史,这个暂无从考证,因为尸骨被焚烧,即使曾有癌细胞在体内也都湮灭了。
于是问题一分为二:如果童子琪是那骨癌患者,那么动机立明;但如果她真的如所查病史那般并未患骨癌,动机去哪找?
既然高城如此肯定地将墙上图案锁定为关键,并把童子琪定在主导者位置上,那方向基本是不会错了。
故而动机的存在就开始延伸往童子琪的身边人身上,家人首当其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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