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说越离谱,周时衍冷了面色,给一旁的护士一个眼色,示意她再去叫医生过来打针镇定剂。
苏格一直看着他,怎么会忽视这个细节,直接冷笑道:
“你对我不耐烦了?不,不是,是你开始嫌弃我了!
你觉得我脏了是吧?”
“周时衍,你以为我是为什么才会遭遇这些,那些人要找的真的是我吗,我是给那个女人挡灾了!”
“要是经历我那些事的是宿窈,你也会像现在这样不耐烦吗?”
周时衍面色微变,不等他开口,苏格又猛地扑上前,死死地贴在他身上,哭的微微颤抖。
“阿衍,我不是故意跟你发脾气的,我也不想这样。
可是我现在真的好害怕,我什么都没有了,我只剩下你,你答应我,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周时衍最后还是缓和了神色,安抚地拍了拍她肩膀。
“讳疾忌医不是好习惯,苏格,薛家的案子很快就要开庭了,我不能一直留在医院守着。”
苏格这会儿,情绪已经稳定下来了,吸着鼻子道:
“薛家的那些人手段这么下作,他们已经动过两次手了,说不定会有第三次,阿衍,你答应我,答应我不要再跟他们作对了,你脱身吧,行不行?”
周时衍刚才还有些缓和的面色,这会儿又重新皱起了眉心,沉声道:
“如果这时候退出,恰恰会让他们觉得他们那些下作手段是有效的,我不会让那些小人得逞。”
苏格:“你不想让他们得逞,那你呢,那我呢,那你我的安危呢,你都不顾了吗,你为了一时之气,要把我们两个的性命都搭上?”
“被薛家害过的人,远不止你我,如果退让只会让他们更加的小人得志,以后变本加厉。”
“那也是别人的事,别人的事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呢,阿衍,我只要你好,只要我们是安全的,这就足够了。”
这种话,早在周时衍第一次接触黑心贷那桩官司时,苏格就说过一次。
那也是两人相识那么久第一次吵架,周时衍没听苏格的话,苏格提出分手,而后赌气和别人结婚。
其实在那时,冥冥之中就已经注定了,周时衍跟苏格看事情的角度和想事情的方向是完全不同的。
两人就像两根并肩而行但方向截然相反的线,就算短暂交集,也注定会背道而驰。
这会儿,周时衍的感受跟他当年也是一样的。
竖子不足与谋,对牛不用弹琴。
他没再接苏格的话,只是维持着分散她注意力的方式,直到医生过来,给她打了镇定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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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第一天,宿窈是被疼醒的,掀开被子后发现,床单上竟然全是血。
她先是惊慌,而后迅速反应过来,咬牙又吃了一片止痛片,换了身干净衣服,做了简单处理后,出门打车,直奔医院。
元旦放假,留下值班的医生不多,宿窈进门时看到是个男医生后,下意识就想换个诊室。
那人却主动开口把她给叫住了:“来看什么的?”
宿窈这会儿已经难受地,需要靠着墙才能站直了:“小产后大出血。”
医生:“脱了裤子我看看。”
不知道是不是宿窈的错觉,那男人的眼神实在让她不舒服。
就算知道他说的也是看诊的常规过程,她还是摇头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