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我说的。”
话罢,孟靖将不由分说地将乔觅拉走。
开放式走廊暴露在惨白的月光下,血掌印在斑驳白墙上延续,最后全部没入闭合的锈铁门后。
黑犬跃起,庞大的身躯撞开铁门入内,三人随后赶到,被满目鲜艳的血手印唬了一跳,屋内唯一的房门前聚满怨灵争先恐后地挠着门,破旧的木门上贴了一张黄纸符,不知道是否因为质量不过关的关系,没能完全阻挡厉鬼的功势,它们尖锐的手指狠狠挠刮木门,深刻的抓痕几乎穿透门板,一丝火星自黄符底端燃起,渐渐化为灰烬。
黑犬扑过去大爪一挥,那些没有实体的怨灵却被重重击飞,一下子,专心致志挠着门的怨灵受到惊扰,纷纷转过一张又一张眼珠爆突青面獠牙的鬼脸,惊恐尖叫着爬走。
黑犬又摁住几只鬼生吞掉,碍于孟靖源让它照料乔觅的命令,只能眼巴巴地让剩下的逃掉。
孟靖源抬腿踹开摇摇欲坠的木门,屋内一个陌生男人用戒备的眼光看着他们,在接触到乔觅以后,脸上微微闪过一丝讶异,谢锐堂则挥动自己完好的左手示意,右手下垂着,鲜血从狰狞的抓痕中溢出,湿了整只袖子。
“草,好多鬼,幸好看得见,不然被撕成碎片都不知道。”
谢锐堂龇着牙对姜故平招手:“给止个血。”
房间里很干净,没有鬼,谢锐堂坐在唯一的行军床上让姜故平处理伤口,一阵恶臭扑鼻,谢锐堂扫了一眼姜故平的满身狼狈,惊叹:“怎么,掉进粪坑里了?!”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姜故平啧了啧嘴巴,白了他一眼,手下动作加重,把谢锐堂弄得直啮牙。
[喂,条子,你怎么弄得这么惨,哪惹来的鬼呀。
]黑犬幸灾乐祸着。
“问他。”
谢锐堂扬颐指向甄展锋。
黑犬脑袋一转,就见到另外三人奇怪的气氛,甄展锋盯住乔觅发愣,乔觅盯住甄展锋打量,孟靖源漫不经心地打量四周,最后将目光放落一旁的笔记本电脑上头。
突然,乔觅低头从兜里取出一片纸,放了手,红纸在空中飘呀飘,最后竟然像被几道力量拉扯着似地,停在半空中,忽左忽右忽前忽后地游荡着,鲜红色极其艳丽。
“嗯,都是亲戚呀。”
乔觅感慨,那平淡的神情语气仿佛在说‘今天猪肉又贵了’。
孟靖源挑眉,姜故平扶额,谢锐堂黑线,甄展锋满脸惊疑。
“你……是二姐的儿子?”
甄展锋看向早前才相认的外甥,得到点头确认的结果。
“舅舅。”
乔觅有礼地唤了一声。
甄展锋满脸震惊,失落地呢喃着:“是吗?都死了,两个姐姐都死了……”
这名三十多岁的男子霎时间似乎老了几岁,布满岁月痕迹的脸庞越显憔悴,他瘫坐在地上,眼眶发红,隐隐有些泪光。
或许至于甄展锋,这是一个极大的打击,曾经和乐的家在得知两位姐姐的死讯以后片片粉碎,内心的希望彻底崩溃,在居无定所的这些年月里,他不只一次幻想有一天与其中一位姐姐相遇的情景,内容是温馨愉快的,这一直是支撑他的动力,可是原来这个梦早已经没有实现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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