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鸣争看着兰玉,扯了扯嘴角,嘲道:“勾引我就是合规矩了?”
兰玉眨了下眼睛,自下而上望着李鸣争,说:“情之所至,即便是背上勾引的骂名,我也甘之如饴的。”
李鸣争神情漠然,道:“谎话连篇。”
兰玉叹气道:“真奇怪,我说假话时有人信,难得吐露真言,反倒没人信了。”
李鸣争不置一词。
兰玉又笑了,道:“大少爷,你不走,是想看我穿衣裳吗?”
李鸣争看着他脸上的笑容,狐狸也似,有几分挑衅的意味,李鸣争将衣服挂上一旁的屏风,而后便不动了,抱着手,瞧着兰玉,大有等他跨出浴桶的样子。
兰玉愣了下,说:“你不走?”
李鸣争淡淡道:“这是我的地方。”
兰玉匪夷所思道:“大少爷,你这是……耍流氓?”
李鸣争看着兰玉,说:“你不是喜欢我?”
兰玉睁大眼睛,李鸣争目光划过兰玉的脸颊,缓缓下滑,如有实质似的,审视着他的脖颈,锁骨,肩头。
肉眼可见的,兰玉耳根红了,连带着脖子锁骨都泛起了红晕,他恼羞成怒拍了一下水面,说:“李鸣争!”
李鸣争不为所动,神态淡漠地丝毫不似个视奸小娘的登徒子,由此可见,李家人在这档子事上,可谓是天赋异禀。
李鸣争道:“就这点儿道行,少打不该有的心思。”
说罢,他转身要走,袖口一紧,却是兰玉抓住了他的衣袖。
四目相对。
兰玉自嘲道:“我这点儿道行自然入不了你李大少爷的法眼。”
他松开了手,湿漉漉的手指攥皱了李鸣争的衣袖,兰玉直接起了身,当着李鸣争的面就跨出了浴桶。
青年身段极好,赛雪似的肌肤,胸膛乳尖珠果一般,腰上隐约留着几道指痕,抬腿间,大腿内侧烙着斑驳的吻痕,牙印,衬着凝珠的雪白皮肉,透着股子色情。
一具赤裸裸的,男人的身体。
李鸣争看着兰玉赤脚踩在溅了水的木板上,看着他拿了干净帕子擦拭自己的身体,眼睛没有移开,目光自青年漂亮的脊椎,落在丰腴的屁股。
兴许是经年坐弹琵琶,兰玉屁股生得饱满,肉欲十足,合该被人握在手里把玩扇打。
突然,窗外一道紫电劈下,旋即几道闷雷滚滚而来,屋子里都变得潮湿燥热了起来。
掌柜的最会察言观色,拿的是顶好的布料,青色的立领长衫,一抖开,从里头掉出一块白色布料,兰玉看了眼,方发现是条时兴的三角内裤。
他呆了呆,顿时如火烧,手脚都有几分无措,倒是真的有了几分羞耻。
地上有水,内裤已经脏了,没法再穿了。
李鸣争还在一旁无声无息地看着他,分明没说话,却叫人无法忽视。
兰玉掌心发了汗,胡乱地套上了长衫,可要系盘口时,心里没来由的紧张,却怎么都扣不上。
他又恼又烦,攥着盘扣,说:“李鸣争,你还要看到什么时候!”
圆滑的伪装里终于露出了几分掩饰不住的棱角。
像狐狸藏不住一点尾巴尖。
一只手伸了过来,手指根根骨节分明,修长有力,李鸣争轻巧地扣好了两粒盘扣,到颈下时,淡淡地说:“抬头。”
李鸣争个子高,站近了,一身凛冽气度颇有压迫性。
兰玉怔怔地抬起眼睛,目之所及,是男人棱角分明的下颌线,手指是热的,系盘扣时擦过湿润的皮肤,让兰玉整个人都绷紧了。
二人呼吸清晰可闻。
李鸣争手稳,动作不疾不徐,透着股子从容优雅,兰玉耳朵发烫,眼珠子一错不错地盯着李鸣争长衫上的精致暗纹,没道理,兰玉想,他紧张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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