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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那些陪葬的无辜族人,我的心里难过起来,扭头看着九皇子,“九皇子,你觉得韵儿是对是错?”
九皇子听我没头没脑的问出这一句话,有些吃惊,他想了想,“相爱没有对错,小眉儿意下如何?”
我叹了口气,“相爱是没对错,可是我总觉得如果相爱要牺牲这么多人,会不会太自私?”
眼角余光看到旁边的暮迟舟依然神色云淡风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心里有些酸楚,不再看他,看向远处山谷里那依然美不胜收的红花从,也许因为昨夜鲜血的洗染,这些花看起来颜色越发的鲜艳异常,仿佛鲜血浸透一般。
记忆深处突然想起这些花的由来,痴痴地的看着满眼的红花,“原来这些就是彼岸花,盛开在黄泉路上的花。”
暮迟舟和九皇子疑惑地看着我,估计是不明白我在说什么,我并不理睬他们,只是怔怔的看着这些彼岸花,心里默默念着它的传说,嘴里喃喃吟道:“彼岸花开开彼岸,忘川河畔亦忘川,奈何桥头空奈何,三生石上写三生。
韵儿,你们如果坠入轮回,是不是依然如这些彼岸花一般,相念相惜却不得相见,独自彼岸路。”
说完之后,心里一阵伤感,想到暮迟舟的无情,忍不住冷眼看去,诧然发现他的眼里一闪而过的动容和痛苦,心里顿时一丝疑惑涌出。
因为经历昨晚的事情,三人均心有戚戚,一路沉默的走着,渐渐走到山谷的尽头,这里有一条栈道通向山外,依托峭壁修建,旁边崖底就是湍急奔流不止的浣水,栈道狭窄到只能容一人通过,上面铺筑的木头有些已经腐朽,看上去残旧不堪。
心里暗暗怀疑,虽然我貌似身轻如燕,不知道这些木板能不能撑住我的体重?
于是轻轻哼了一声,“朽木不可雕也,还真是如其名,”
暮迟舟蹙眉看我一眼,不声不响的把手伸向我,看来是想拉着我一起走过栈道,暗暗翻个白眼,故意无视他,看向九皇子,“小九,这个栈道真让人胆战心惊,你轻功那么好,能背着我飞过去吗?”
九皇子哑然失笑,“小眉儿,我又不是神仙,来,我牵着你慢慢走过去,没事的。”
我对着他明媚一笑,走上前牵住他的手,若无其事的从暮迟舟身边走过,正眼都不看他。
只是接下去我就再也笑不出,这条栈道每走一步都会发出吱嘎类似断裂的声音,我屏声静气、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紧紧握住九皇子的手,心里暗暗想着,怪不得宁族遗址隐蔽的如此好,这条栈道怕是谁也不敢以身犯险。
小心翼翼迈出每一步,等到走到栈道另一边,浑身已经被冷汗浸透,不管不顾瘫坐在地上,这算是从鬼门关兜了一圈之后安全着陆?
暮迟舟走过来,从怀里拿出水囊递给我,“喝点水吧,”
我看都不看他一眼,“暮公子,不用!”
他的手僵在半空中,我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拉住九皇子的衣袖,“小九,我们走。”
我和九皇子走在前面,暮迟舟不急不缓的跟在后面,九皇子向后面瞥了一眼,“怎么,和那个木头生气了?”
我没好气的瞪他一眼,“我竟然从来不知道你还有狗仔队的癖好。”
穿过栈道,出现在眼前是一条羊肠小道,两边峭壁直耸入云,勉强只容一人通过,苦命的叹一口气,我咬牙切齿的随着暮迟舟和九皇子一头钻进去,感觉到自己就像是在游击战争中不断的茁壮成长,翻山越岭如今已经不在话下。
越往里走,山路越崎岖,道路越狭窄,有些地方我只能勉强侧着身子通过,渐渐看到前面尽头一丛荆棘挡住去路,我哀叹一声,“没路了!”
暮迟舟手一抖,腰间的剑已经出鞘,他砍去挡路的荆棘,小心翼翼的跨步出去,我和九皇子学着暮迟舟的样子走出去,眼前熟悉的景色让我忘记所有心事,欢呼雀跃起来,这里就是当日九皇子伏击我们的地方,再往前不远就是投宿的那个小镇。
我正要奔去那个小镇,衣袖被人拉住了,惊讶的回首看时,却是九皇子,“小眉儿,我要回京城处理一些事情,就此别过,”
我知道他的随从已经死伤殆尽,他怕是要赶回去处理一些善后事情,于是点点头,“小九,那你当心点。”
虽然他老是对暮迟舟心怀不轨,只是一起经历过这么多共同的磨难,我对他的戒备之心也淡了很多,而今看到他要离开,不知为何竟然有一丝淡淡的舍不得。
九皇子大概从我的眼神里看出我心里的想法,他狡黠一笑,轻轻耳语道:“小眉儿可是不舍得我,不若跟我一起回京城杭州,回我的王府。”
我白了他一眼,“哼,你还不是想把我绑架回府,然后把木头也引过去,我才不会上当。”
九皇子哈哈大笑起来,动作温柔的捏捏我的鼻尖,“小眉儿当真有趣得紧,我会再来找你的,等我!”
然后向暮迟舟说道:“告辞!”
暮迟舟难得微微一笑,轻施一礼,“就此别过。”
看着九皇子远去的身影,我转身大步的向镇里客栈走去,刚走到客栈的门口就看到小包子坐在门口,呆呆的看向镇外,见到我出现,他满眼惊喜、不可思议的看着我,然后飞扑过来,“姐姐,你总算回来了。”
我激动的抱住小包子,心里却在默默倒数三二一,只要他说肚子饿了,我就带他去大吃一顿,
小包子抽抽噎噎的说道:“姐姐,哥哥去找你了,怎么不见他?”
我再次风中凌乱!
30.和好如初
我带着小包子直奔客栈二楼用餐区,在店小二满脸诧异中,点了满满一桌菜,正在此时,暮迟舟悄无声息地走上来,小包子看到他就热情的招呼,“大哥哥,我们在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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