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修远的心被搅成了浆糊,缓缓呼出口气,他不甘心,可他始终没法随心恣意地活。
他踏入大学的第一课,就是懂得了生活不可能事事如意。
“为什么犹豫?”
朱昭沉着嗓子问,“转了专业就不用再上那些你不喜欢的课程,为什么犹豫?上着不喜欢的课,你开心吗?”
咬着嘴唇一声不响。
朱昭表情更加严肃:“我知道你不会拿你的志愿开玩笑,告诉我是谁在你的高考志愿上动了手脚。”
楚修远眉心一紧,继而吃惊地望朱昭,外人只道他是自愿的,没想到朱昭如此细腻,猜出了不为人知的背后。
他需要发泄,他太需要发泄了。
楚修远泄气地靠上椅背,哼笑一声,没头没尾地说:“你知道吗,我有时候恨到希望那些神经病统统从世界上消失,什么抑郁症、强迫症、躁郁症,全都死了算了……既然要自杀,为什么不死得爽快点。”
朱昭听不懂,他看着楚修远嘲讽的嘴角,话里的怨气,不知该如何安慰。
楚修远仰头,双手捂脸,好一会儿才沉闷地说:“我不甘心,可自愿也好,被逼也罢,结局都是一样的。
我已经选择了放弃,只能一直走下去。”
“可是……”
朱昭替楚修远可惜,但楚修远明显不想谈论更多。
“闭上你的嘴,我就陪你去讲座。”
朱昭愣了两秒,他知道楚修远不会再透露更多了:“啊,哦,那你吃完了我们就走。”
楚修远换了身衣服,同朱昭一起向邵华楼的阶梯教室走去。
楚修远明显是个自我调节能力非常强悍的人,不过五分钟,已经能和朱昭有说有笑,好似刚才的绝望和不甘从未纠缠过他。
走到半路,楚修远才想起去问讲座内容:“谁的讲座,什么主题?”
“王星和。”
楚修远心道不好:“你知不知道我大二的时候得罪过她?”
那老教师记仇,去了还有命在?
朱昭见怪不怪瞥他:“你哪个老师没得罪过?”
吐槽一针见血,楚修远受到了b罩杯大小的伤害,陷入沉思:“嗯……那些没给我上过课的老师?”
“呵呵……”
楚修远:“讲座主题呢?”
“哦。”
朱昭羞涩地低下了头,“讲同性恋……”
“哈?”
楚修远心里一顿,生出一股异样的烦躁,“你丫一个死基佬去听同性恋讲座干嘛非扯着我去?”
天安门广场的旗杆都没老子挺拔好吗?
话说得很冲,但朱昭脾气好,和楚修远自初中起就是朋友,早习惯了他一条毒舌,压根没听出楚修远的不满,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世界中,继续扭手害羞:“王教授这讲座可是医学院传统,一年就一次,讲了十年了,据说同志去听她讲座,出柜啊恋爱啊都会变顺利,特别灵验。”
激动得脸都红了。
楚修远看智障二哈一样看朱昭。
朱昭浑然不觉,散发着莫名其妙的粉红泡泡持续掉智商:“而且最灵验的是,讲座上被她点名提问的学生,都能找到心仪的同性伴侣!”
“哦,你就是冲着她的提问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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