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踩到地雷了。
“懒得去!”
那种普通学校早就没有他想学的东西了,他那些同父异母的弟兄们却除了基本贵族学校教育以外还请了家教,为将来的继承作足了准备,他却什么都没有。
父亲不记得他,母亲对他放牛吃草,他一个少年,连最基本的吃饭用度都要靠别人,他也把自己放弃了。
“一个人不上学能做什么?这样不是很无聊?”
“要你多事,你到底过来做什么?”
他的口气严厉了,为了微妙的自尊受损,少年的五官板了起来。
“肥肥,我来找我家肥肥的,你看见它了吗?”
她完全不生气,如梦初醒。
“肥肥,什么东西──”
话还在喉咙回响,一条巧克力色的沙皮狗,摇头晃著短到不能再短的尾巴,从黄叶堆里探出一颗大大的头来。
“你这调皮捣蛋的东西,让我追得全身脏兮兮你很得意厚!”
她叉起腰来,晚娘面孔却意外可爱。
名叫肥肥的沙皮狗用脚掌捂住一只眼,嘿嘿嘿的伸著长舌吐气装傻。
女孩一把抱起重量不轻的沙皮狗,“我要去学校了,下次有空再来找你!”
下次!
还有下次吗?
阎东官没有回应,看著少女又从铁丝网往回钻,人一下不见了。
好不容易有人来陪他说说话,他居然就这样放过~~~
其实也难怪他寂寞。
他并不是在父亲期望以内的孩子,他父亲甚至不大记得有这么个小孩。
有钱男人不管任何时代都吃香,无论是自己来投怀送抱,还是洒银票去把来的情妇总是满天飞,他有的是钱,想跟著他的通通安排住在同一幢大宅子里,至于会不会狗咬狗一嘴毛?谁敢吵得他失了耐性,赶出去就是。
也因为这种花花公子个性,阎九寰除了两个婚生子,前前后后还有七个私生子女。
大家庭的权则很清楚,男人管事业,或者在外面制造更多父不详的孩子,至于后宫,受宠的女人资源自然多,不是很受宠爱的除了一间屋,其他的,自己设法自力更生吧。
阎东官生下来就注定是贫穷贵公子。
顶著豪门第二代的姓氏,除此以外,没地位,没声音,寒酸的比穷人家小孩还不如。
阎东官的母亲不算情妇堆中条件最差的,脾气却是最不可取的。
男人在初尝甜头的时候觉得她脾性火辣对胃,可是一旦得手,对她的不够听话、不够温柔又逐生嫌弃,自然往别处发展去了。
母子被放到远远的两层楼小房住著,除了小神,他没有任何朋友。
小神,他同父异母的哥哥,小神的母亲甚至不在阎九寰的情妇行列中,他母亲是酒家女,把五岁的小神就丢在阎家大门口,没有哪一房肯要他,最后被塞到这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