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看起来似乎是一把把的兵器,像一种弯刀,有些细长,可是和他所见过的所有其他的弯刀都不太一样,他可以说,他从来都没有见到过那么奇怪的兵器。
那种弯刀前端的弧度很大,但是却让人感觉很完美、很合理,上面雕刻着一些纷繁复杂的纹络,隐隐中隐藏着一股凛然的杀机。
此时此刻,因为情况的突变,前方似乎既不是北唐人,也不是突兀人,管阔反而就有些不知所措起来,心想,老天爷,这是要闹哪样?
而前方的那八十多人,也很明显早就望到了他,目光齐刷刷地看了过来。
被八十多人盯着看的感觉很不好,管阔现在就是那种感觉,他的心扑通扑通地跳着,而脑袋里却瞬间变得一片空白。
现在,既然如此,他似乎认为自己和无迹已经没有什么事情可做了。
前面不是北唐人,也不是突兀人,谁也不知道他们会作出什么样的反应。
令他有些意外的是,无迹似乎也觉察出了那些服饰和北唐人差不多却有些微妙之处不一样的人并不是真正的北唐人,但是,它奔跑的速度更快了。
这还是在延续之前的赌博,它喜欢赌博。
他们的速度太快了,比风还要快,管阔的头发和破烂的衣裳都在不断地飘,如同天上的云一样。
小河蜿蜒向远方,无际绵长,缓缓流淌,像是唱着一首远去的歌。
而他们,就随着那首歌而去。
然后,他听到了秋风之中飘荡着的一句话,一句他没怎么听清楚,但是却无端地感觉到心情平缓,心中祥和的声音。
那是一个女孩的声音,很好听、很好听,婉转,又无形之中带上了某种儒雅之感。
同时,那些人中,有一部分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出了弩,瞄准了这个方向。
他刚刚才因为那好听的声音而放松的心瞬间就揪紧,汗毛倒竖起来。
……
……
天地之间的一切动作在这一瞬间都仿佛放缓,所有的声音也好像都沉寂了。
河水弯弯,不知来路,不知去路。
管阔的表情几乎要凝固,他感觉到了窒息。
被八十多人一起望着的感觉很不好,但是被二十多人用弩对着,更不好。
虽然说管阔不想死,但是经历了那么多,最起码他没有了从前那么怕死了,然而,当那些情景突如其来的时候,特别是看到那些人扣动弩机,听到机簧弹动的声音的时候,他还是情不自禁地闭上了眼睛。
他不知道无迹这个马兄弟有没有闭上眼睛,也没有时间知道了。
耳旁,弩箭的细微呼啸声非常清晰,他甚至还能够感觉到空气的震动,他几乎可以想象得出那些弩箭就从自己的身边掠了过去,然后就是心跳声。
那一段时光,只有刹那,却让他恍惚间觉得很漫长、很难熬。
随后,他便听到了背后远处骂骂咧咧的突兀语。
紧接着,是几声呼哨,和马匹的嘶鸣声,以及奔腾声。
他睁开眼睛,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明明刚才还毫无身影的马匹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窜了出来,沿着河道尽情地驰骋,而那些人中的几个人,便腰胯那古怪的兵器,端着弩机,追逐着那些马匹,随后翻身上马,朝着这边而来。
这些场景发生得太快,而且有些凌乱,管阔的脑中也很凌乱,只是,他几乎是下意识地,“铿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