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位则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否认,说了很多不知道是真心还是昏了头的话。
翻译过来大概就是孩子是她逼周文买的。
周文本来没那个意思,甚至还苦口婆心地反过来劝过她别这样,最后还是因为被她以死相逼地没办法了,这才出此下策。
只是那段录音越往后听,这对夫妻俩的脸色就越惨白一分。
毕竟周文在里面那“要么你把孩子低价卖给我,要么我们就鱼死网破地警局见”
的无赖形象太过于鲜明,是无论怎么巧舌如簧地都赖不掉的;而在一段滋滋声之后,周文亲口和张信说他老婆同意了,连夜掏出了压箱底的两万块钱的声音也清晰地他们无法狡辩。
负责审讯他们的警察对此总结陈词道:“你们两个谁都逃不过法律的制裁。”
至于周一说出口的那些控诉,他们更是矢口否认的。
不彼此推脱,只说周一小小年纪却满口谎话。
殊不知就周一身上那些长年累月的大大小小的伤疤,如果公之于众的话已然够他们喝一壶的了。
而那两位直至被蒋宏伟他们押送上警车为止,都未曾给过周一一个哪怕对他有那么一点点歉意或温情的眼神。
非得说的话,大概就是从高高在上的不屑变成了对于自己平白养了对方几年,最后还要因为对方入狱乃至于加刑的愤恨。
大概是因为很多恶人至死都是恶人。
更遑论只是他们被迫伏法的时候。
“我现在自由了是吗?”
周一坐在冰凉的椅子上,仰着头问站在他面前的一个警官。
对方在怔怔地“啊”
了一声之后点头。
之后又是一阵无话。
一个天然话少,一个是心里想了很多,但是话到临头又不知道该如何表达了。
特别是当受害者是这种看起来不谙世事,甚至站起来都还没到他腰的小朋友的时候。
那人在心里打了无数遍草稿,但最后也只是干巴巴地说了一句:“不过我们已经把你们这些走失了的小朋友的照片都放在市局官网上了,应该要不了多久,你们的家长就会找上门来把你们带走了。”
至于为什么不直截了当地对照着作案者交代的每个孩子的拐卖时间给可能人物做致电工作,还得归咎于作案者拐和卖不同市的原则和这意外牵连出来的横跨了整整五六年的连环案件的难查询程度。
那人没想到的是周一很容易地就接受了他略显苍白的措辞。
甚至直接跨越到了下一步地问:“要是没有人来领我回家的话,我是不是要去儿童福利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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