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好的修养让周一沉默地听完了对方所叙述的荒诞故事而没有出声打断。
直至祝星洲一个人说够了,他才舔了一下自己因为缺水而略微有些干涩的嘴唇,开口:“如果我喜欢的人真的在我的公司上班的话,我应该会不由分说地把他调到自己所在的楼层来。”
周一毫不掩饰地设想着:“当个空职秘书,或者是决策顾问,什么都好,只要让他待在我随时随地都能看到的地方。”
“我应该还会绞尽脑汁地对他好。
例如替他订好一日三餐和宵夜,没借口就找借口地时常约他出来聚餐、看电影和音乐剧,总归是努力地和他拉近点距离。”
“大概率还会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搬到他家附近去,以便于更好地掌握他的交友情况。
而不是只能靠着送别的什么朋友上班作借口地,仅仅在路过他家的时候偷看他,尾随他。”
周一用舌尖顶了一下上颚,似笑非笑地陈述:“最最糟糕的情况,也只会是我无声地对他好了很多年,而他装傻充楞地当不知道。”
“而不是我当面和对方做着互不打扰的陌生人,背地里却如同泥潭里的死老鼠似的,当一个会给人造成困扰的变态跟踪狂。”
周一不似作伪的回答让祝星洲蹙眉。
可就在他准备进一步追问的时候,审讯室的门被打开了。
他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门口。
接着就看见蒋择迈着他笔直的大长腿,直直地往他这个方向走来。
从进门开始,视线就没有离开过周一分秒的蒋择在落了座之后才分神地朝着祝星洲露出个笑脸,开口:“祝警官辛苦了,剩下的我来审问就行。”
包揽了审讯业务的蒋择坐在周一的对面。
他看着对方身上被熨烫得的没有一丝皱褶的衬衣和高定西装外套,以及那袖口处那精致而昂贵到能抵他们大半年工资的袖扣,竟然一时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甚至是他原本打好了的那些腹稿,都在他看见周一轻笑着回望他的眼神时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压根没把周一说的那些往自己身上对应的蒋择,甚至被周一的笑脸迷了下心神。
祝星洲看着蒋择沉默不语的样子,也大眼瞪小眼地安静了片刻。
他不知道蒋择此刻百感交集的心情,只是看着蒋择以一种拽了吧唧的姿态,一动不动地坐在自己边上盯着周一看了半晌。
因而他的嘴角抽动了一下,主动开口打破这种气氛道:“蒋队长……”
被拽回了思绪的蒋择迅速地清了下嗓子,收回了他先前仿佛黏在周一身上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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