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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里屋换衣服,听陆谦和苏昕在外面寒暄,不知道为什么,陆谦的声音听起来格外刺耳,苏昕的声音听起来格外矫揉。
周津塬把湿透了的长裤和衬衫甩到镜子上,镜面里,有个眉目清冷的英俊男人厌恶地盯着自己。
他低头把那条被咖啡湿透了的裤子,一层层,重重叠叠地包裹在手背,随后,一拳砸在镜面。
他一拳一拳地猛捶镜面,直到镜面出现裂痕,外面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周津塬压着气,打开门,陆谦和苏昕都担心地看着他。
周津塬手上的长裤掉落在地,他的关节因为用力击打而开始发红,但因为外层保护,并没有受伤。
只是在他手背,有一个被烟头烫伤的旧痕迹。
赵想容懂什么?周津塬深吸一口气,粉红豹说这话,是在讽刺他吗?她还真懂得如何往别人心里扎刀。
他从来没想到,他会恨这个粉红豹比恨赵奉阳更多。
“师兄,你抽风了吧?”
陆谦掩饰不住吃惊。
苏昕慌忙地查看他的手。
她低头的样子,她的侧脸,真的很像许晗。
周津塬目不转睛地看着苏昕,他想到,自己当初看到许晗尸检报告的感受。
上面说,她怀孕了。
周津塬知道,他从来都没有碰过许晗。
第39章
陆谦见势不妙,拍了拍周津塬的肩膀走了。
苏昕将男人的脏长裤放到洗衣机。
她走出来,周津塬还穿着件黑色睡袍,一动不动地坐在棕色沙发上,精赤腰间没有任何赘肉。
苏昕什么也没问,默然地坐在旁边,陪着他。
苏昕这一次的开会培训体验,非常糟糕。
初级的培训,参会的其他药代都是乱哄哄的人物,中专生、大专生、三本大学生和二本大学生,还有年纪大的退休人员,他们彼此说话很快,开一些令人听不懂但感觉难受的轻浮玩笑。
散会后,有人和她说话时摸了下苏昕的手。
苏昕不动声色地抽开。
恍惚间,她以为又处在另一个鱼龙混杂的夜总会。
苏昕坐在回城的高铁,她想自己不太适合当药代,以及任何销售工作。
她脸皮薄,做不了求人的工作。
正在这时候,她听到周津塬突然淡淡说:“你又往我家里拿了什么东西?”
那声音低沉好听,但总自带几分寒气,以及往里收的不屑。
苏昕心一惊跳,从他肩膀上挪开头。
周津塬手腕略动,用桌面的笔,挑开苏昕带来的塑料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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