阙靖寒让太医下去开药方了,手虽还拉着她,脸上的表情却极为寡淡:“你是叫绿萝吧,你来告诉朕,今日御花园里究竟发生了何事?”
所有人传出来的版本皆是兰心堂舒容华被林修仪罚泡茶,心有不满便以下犯上当着林修仪的面摔了水壶茶杯。
绿萝却言辞恳切的开口:“回皇上,主子是真心实意为林修仪泡茶的,用的还是最难的凤凰三点头,极需腕力,主子明明泡得极好林修仪却百般刁难。”
“绿萝!”
朱樱想要喝止她继续,却被阙靖寒制止,“你继续说。”
“连着泡了四杯林修仪仍旧不满意,可主子已经站了许久,步子有些不稳了,加上手脚抽筋,便拿不稳那水壶,是一时失手才摔了的,并非主子存心啊。”
绿萝磕着头将一切和盘托出。
“你们先下去随于太医抓药去吧。”
阙靖寒将她们打发了下去,便瞧着朱樱,“太医方才的言辞里似有你近来倍感压力之意,又是何故?”
朱樱扬着犹有泪痕的脸,毫无顾忌的抱着他的腰身:“只要皇上来看嫔妾,嫔妾便什么压力也没有了。”
阙靖寒本是想为她出上这口气的,却不料她竟是这样息事宁人的态度,只得叹了口气:“折腾好半天怕是累了,快些歇着罢,朕以后常来看你便是。”
朱樱笑得眉眼都生动了几许,甜而轻的声音极为满足:“嫔妾谢皇上疼爱。”
他何尝不知道宫内关于她失宠的流言蜚语,只这家伙竟是不趁机参人一本,只温颜软语哄上两句便笑逐颜开,当真是个不能再简单的小傻子了。
经此一役,阙靖寒后半夜倒也安安分分的搂着她睡了,并无旁的动作。
晨起时动作极轻,崔公公那尖嗓子说话都低了几度,怕吵醒她。
朱樱虽是已经醒了,却一向喜欢赖床,便装着还在睡,闭着眼听着动静。
感觉有人将额前的发撩到一边时皱了皱眉头嘟了嘟嘴便翻了个身,继而听得低低的笑意了。
崔永明瞧了瞧一大早便在写字的皇上,再偷偷瞧了瞧犹在梦乡的舒容华,心里啧了两声,这主子竟是真叫皇上上了几分心了。
这往后,怕是又一个贵妃了。
想到今日便是贵妃的生辰,他又有纳闷了,皇上近来并未差人备礼物,又是个什么意思呢?
“杵在这里发什么呆,上朝去罢。”
嘉元帝瞧着心情不错,敲了敲他的帽檐,阔步出了兰心堂,崔永明手忙脚乱的扶了扶歪了的顶戴帽,小跑着跟上了。
“皇上您今儿个心情像是不错啊。”
崔永明笑着打趣儿,虽是奴才,到底伺候了十几年,两人还是有些情分在的,嘉元帝心情好时便同他说上许多。
“混账,竟敢胡乱揣测朕的心意。”
嘉元帝用随手把玩的翡翠件敲了敲他,“听说宫里早先有些流言蜚语传着兰心堂失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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