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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冀安赶紧抬手探了过去,然后脸色忽变。
邢望醒来的时候,便见俞冀安正在脱他戏服底下的T恤衫。
他的脑子里一片浆糊,正想抬手,却发觉身体酸痛无力,脑袋还晕得很,然后他又张了张嘴,又发现嗓子眼又干又痛,像喉咙里被人点了火柴一样。
“醒了?”
俞冀安面色沉沉。
邢望说不出话,他想分清自己现在是在做梦,还是正处于现实。
察觉到邢望在发高烧后,俞冀安本来是想带他去医院的,但他才刚带邢望出剧组,邢望就像是有所感应一样,攥着他的衣服对他说:“不去医院。”
那时候邢望的嗓音又哑又沉,听着俞冀安既心疼又生气,他还记得,邢望因为父母的事情对医院有阴影,所以他只好匆忙带邢望回了剧组定的酒店,然后喊家庭医生过来给邢望打了一针。
退热针打下去没立刻见效,俞冀安心里担心,他又记起了家庭医生的建议,便想着,还不退烧的话,就拿酒精进行物理降温了,结果转眼一看邢望就醒了。
邢望的脖颈是红的,眼尾是红的,脸颊也是红的,可那平日里红着的唇瓣此刻却发着白,看得俞冀安眸色又深了些。
他刚刚从邢望的衣服里发现了一些感冒药,药片才吃了几颗,显然是新买的,想到这里俞冀安的心情就又不好了。
“感冒发烧了不和我说?”
俞冀安低声问,手却还在动作,他迅速脱去了邢望的上衣,邢望稍稍睁开了些眼睛,他现在全身滚烫,连眨眼都能感觉到发烧引起的高温,嗓子也像要冒烟了一样,唯独手脚冰冷。
俞冀安将空调温度调高了些,为了避免邢望又着凉,所以邢望也没再感觉到冷,他意识混沌,却还能听到俞冀安的声音。
“藏着药偷偷吃也不和我说?”
俞冀安拿过沾着酒精的毛巾,擦了擦邢望发红的脖颈,冰凉的温度令邢望稍稍瑟缩了下身子,然后邢望便见俞冀安单膝跪在了床沿上,俯下了身子。
邢望能感觉到,俞冀安腾出了一只手抬起了他的头,又将毛巾擦过了他的后颈,因为这个动作俞冀安不免离得他近了些,那个距离足以紊乱心神。
可能是酒精擦过身体的感觉比较舒服,俞冀安离身的时候,还听到了邢望无意识发出的一声喟叹。
大概是一声“嗯”
还是什么掠过了他的耳边,俞冀安却觉得那像是一根羽毛的羽毛尖划过了他的心脏,他到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太近了。
邢望上身赤.裸着,精瘦的身体泛着薄红,一双黑眸沉着雾气,带着水汽的目光无意识般落在了他身上。
俞冀安慌忙别过了头,然后再将毛巾浸染了酒精,最后又往少年身上擦去。
“小希啊。”
俞冀安无奈地喊着邢望的小名:“怎么什么都不和哥说呢?”
邢望没有回答他,他像是被发烧折磨得有些狠了,没有醒多久又轻轻闭上了眼。
闭眼前,他好像听到了一声极轻的叹息撩过耳边。
晚上,邢望又做了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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